這處停靠著幾艘漁船,上麵的人見到了來報信的人,從船艙裡出來,才發現上頭藏著的哪是當地的漁民,不過是喬裝後的麒麟軍。
主公召集他們離開水邊從山中去往安城石頭村礦場,那送信的兵交出沿途的輿圖。
兩方交接好,送信的兵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靠岸的漁船果然動了,漢陽軍見船隻往右前方駛去,立即沿著水草追蹤。
而送信的兵半途被漢陽軍扣下,得知他們交接的暗語後,有漢陽軍換上送信兵的衣裳,再次出現在那河岸邊。
先前的漁船再返回時,後頭已經有不少商船靠近,而麒麟軍就躲在這些商船之中,漢陽軍目測著這還不是全部的麒麟軍,一定是他們沒有摸準脈門,餘下的麒麟軍藏於何處呢?
喬裝成通信兵的漢陽軍上前說出暗號,再次傳主公令,他們發現賢王夫妻二人與任家人分開入京城,賢王帶著漢陽軍走水路先回江陵,而這個時候正是他們麒麟軍下手的好時機。
雖然眼前傳信的兵很是眼生,但是他說的消息卻是振奮人心。
主公叫他們先去江陵刺殺賢王和賢王妃,再將漢陽軍一舉拿下,到時候他們麒麟軍占據整個湘楚之地,便沒有漢陽軍來阻攔了,是個好時機呢。
傳信的兵將話帶到,這就要走了,商船上一名麒麟軍副將突然飛身下船,叫住了傳信的兵,他看到了他掌心的繭子,沉聲問道:“小小傳信小兵,竟然熟悉水性。”
漢陽兵聽到這話,心頭一驚,竟是看出來了。
副將來到漢陽兵麵前,問他是從哪支隊伍出來的。
漢陽兵也算有幾分急智,當即答道:“今日被主公選拔,原是郭老府上的隨從。”
能說出郭老的名諱,副將信了幾分,再看眼前的漢陽兵神色不改,不慌不忙,副將勉強信了,沒有再為難他。
好在那漢陽兵先前審那傳信小兵時多問了一句他的出處,才知這位所謂的主公名下有位叫郭老的家臣,還在軍中德高望重。
漢陽兵順利脫險,潛伏在前方盯梢的漢陽軍終於鬆了口氣。
原本按著先前的命令是要立即從山中隱蔽著去往石頭村礦場的,但是現在不同了,他們有更重要的任務,便是殺了賢王夫妻二人,以及那些不成氣候的漢陽軍。
於是商船再次出發,這一次不再是往右前方駛去,而是往左前方去了,那是江陵的方向。
漢陽軍見對方中計,立即折還,正好在半路遇上了辦完事出城而來的賢王。
任榮長帶領漢陽軍走陸路往江陵方向趕,先一步來到前方設下潛伏陷阱。
漢陽軍就在進入江陵的蘆葦蕩前,匆匆趕來追殺的麒麟軍還在幻想著一舉拿下漢陽軍後回去向主公立功,等主公得到了火器庫,湘楚之地便是他們麒麟軍的天下。
一切毫無懸念的廝殺,在江陵水師之名的漢陽軍,那當真是手到擒來,在水中作戰,以一敵十,漢陽軍在水裡如魚得水一般。
才操練不久到一個月的麒麟軍被漢陽軍一步步的引入蘆葦蕩,在深深地蘆葦蕩裡,明明麒麟軍是漢陽軍的兩倍,卻仍舊被偷襲按入水中,蘆葦蕩裡染紅了一片。
半晌後,一切都恢複了平靜,任榮長帶著漢陽軍回到了岸邊,漢陽軍有損失,卻是一場勝仗,也給漢陽軍帶來了信心。
隻要麒麟軍沒有得到火器庫,漢陽軍就沒有怕過誰。
任榮長帶著他們隻略作休息整頓,很快便又上馬往回趕。
久等不來的麒麟軍水師,終於有密探得到消息,在野郊水域隱藏的麒麟軍皆數死於漢陽軍之手。
鄭墨岩不懂的是,他明明下令召集這些兵往安城去,為何會突然追去了江陵,一定是賢王和賢王妃的主意,他們並沒有出澧州地界。
鄭墨岩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惶恐,在京都被賢王和賢王妃對付,狼狽離京,還將大兒子給留在了京都做人質才得以逃脫。
如今到了安城,本以為賢王和賢王妃已經回京城去了,鄭墨岩才敢動手的,結果又被暗算了一回。
損失的這些麒麟兵倒也不能動搖他,可是失蹤不見的賢王和賢王妃,卻是他的眼中釘,不能抓到賢王和賢王妃,他在澧州就站不穩,那火器倉他也難以得到。
鄭墨岩在書房來回踱步,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時,郭老帶著幾位家臣進來了。
“主公所憂慮之事,實則也有解決的法子。”
鄭墨岩一聽到這話,立即來了興致。
郭老提了個建議,“若是主公真聽了老臣的話,那便即刻動手,得到火器庫後立即帶著麒麟軍離開澧州,去往嶺南。”
這還是在說前幾日的那個提議,鄭墨岩表麵上是答應了家臣們的提議,可是他和麒麟軍都舍不得離開這物產豐盛的澧州,再說火器庫是老祖宗留下來的,他們怎麼帶得走,地底下還有多少火器埋著。
而且在鄭墨岩看來,若是帶不走,他們必須毀去,可是他舍不得,反而守著礦場,誰也不敢接近,便沒有人能對付他麒麟軍。
郭老帶著家臣紛紛下跪,逼鄭墨岩表態。
鄭墨岩隻好應下。
郭老見他真的動容了,這才說道:“在走之前,老臣還有一個法子,能一勞永逸,解決了賢王和漢陽軍……”
很快陽城城西宅裡,送信的麒麟兵出了城。
城郊處,宋九帶著哲哥兒趴草堆後看著前方的官道。
此時身邊的府衛突然開口:“王妃,是麒麟兵。”
與鄭墨岩打過交道的府衛們,可謂是一眼就認出了麒麟兵騎的馬,馬蹄子上的鐵套做工是不一樣的,即使已經掩藏的極好,還是被府衛認出來了。
對方這是去報信的呢。
府衛們見後頭無人跟隨,立即動手,送信的麒麟兵被帶了來。
宋九和哲哥兒站在一旁,府衛們審人,那麒麟兵經不了折騰,很快將實情說出來了。
這人的確是去送信的,鄭墨岩的親筆信都呈了上來,可是寫的是數字,並不知裡頭內容。
府衛們還不知道是什麼個意思,宋九立即反應過來,沉聲問道:“譯本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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