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奴已經成了吳越國國君,而孔修寶成了國君身邊的男人,自然也不能隨意進出燕國。
好在小圓子派人修通了庾嶺道,如今吳越國不僅能與中原做生意,還能與海外諸多國家做生意。
孔修寶每次送來的香料,就是從外邦買下的貨源,不要說整個幽州城頭一份,便是整個寮國,也是頭一份。
底下船艙裡在怎麼交易,孔修寶並不清楚,他也不過問,就這麼看一眼三叔和三嬸,他很知足了,回去還能將情況告知醜奴,她也定會歡喜的。
就在這時,一名小隨從從底慌張的上來,見到孔修寶,驚聲開口:“東家,石姑要見您。”
這話不該說,東家再三叮囑了的,不能透露背後的東家是誰。
可是被識破了,孔修寶也是沒有想到,他還算平靜,看著眼前的隨從,問道:“怎麼識破的?”
那隨從無奈的將剛才在船艙的情況說了。
石姑帶著二板進來,便察覺船艙裡的情況不對,她從上船開始,就發現這一次商船上的打手比以前見到的都要多,還有不少是守在二樓和三樓的。
於是石姑問起船上貨物有多少,又加上她會看船身水位,在那管事說起貨物有放二樓和三樓的時候,她是不停的,這些打手守在上方,不是為了守住貨物,而是在守著某位重要的人物。
不然算著貨物的重量,船下水的深淺度就不對。
於是石姑問出了一句:“可是東家來了?”
那管事的一聽,心頭一驚,暗忖:“他們怎麼知道東家來了?”
於是石姑就要求見東家一麵,管事沒了辦法,便派隨從過來請示。
好在整艘上,也隻有孔修寶知道三叔三嬸的身份,也隻他清楚三嬸的識人之術。
眼下是瞞不住了,孔修寶無奈一歎,同意了。
石姑與之做了六年的生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卻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東家,今個兒算是被抓到了機會,她也很想知道,船東家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每次都能給她帶來上等的好香料,而且隻與她做生意,且六年如一日的照顧著她。
要不是每次都沒能見到東家,她都要以為這是誰給她安排的。
可是他們石家在幽州城裡,沒有什麼親戚,唯一的親戚還想上門奪財產,至於她的婆家,她不記得了,她的爹娘也不愛說,畢竟都在六年前戰亂中死去。
管事將一把安神香料給了石姑,說是這一次的貨更好,更見效果。
石姑抱著這包香料,說起來她雙腿不舒服的病症,也是他們給的香料緩解的,這麼多年了,就沒有斷過她的貨。
石姑很感激,即使見到了東家,她隻想親自道聲謝而已。
管事將石姑和二板帶上了三樓。
這是六年以來,孔修寶真正意義上的與三叔三嬸相見,相見時不得有情緒波動,還不得相認,更不得心裡有所想。
孔修寶一身錦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見到石姑時,也是麵色冷淡,這樣反而讓石姑覺得對方隻是在做生意,或許那年她來碼頭,是真的走了大運,與這馬幫簽下了文書,得到了在幽州城裡買香料的機會。
石姑手裡抱著安神香料,就要朝孔修寶行禮,孔修寶連忙避開,開了口:“我是漢人,不願意在幽州城裡現身,將香料賣給你,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是不想空船而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