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沒有立即答應,葛圖卻是從枕頭下摸出了令符,隻要有這塊令符在,隻要耶律一族還沒有倒台,他們大可辦成這一切後平安離開寮國,便是四大部族也會有忌憚。
石姑思索片刻答應了,事實上葛圖也活不長了,正如他所說的,對方的目的是取他性命,他自己也沒想著活了。
石姑接下令符,葛圖鬆了口氣,隻要是他們夫妻答應的事,他們一定會做到,就算等不到他見到古裡殷盛的那一刻,他也相信能辦成的。
葛圖再也不像先前那般非要他們辦成了才交出這些,反而在二板要出發之時,葛圖直接告訴石姑關於那件傳承皇袍藏於何處。
“耶律一族的皇陵彆宮,用上我的令符,可以直接取走,不會有人阻攔。”
葛圖沒有留下這個秘密,他如實說了出來。
石姑見他這樣,到底是心軟,她將二板的傷藥瓶拿出來,馬幫商隊的大夫準備的藥丸有不少,不夠的話,他們還可以去南城漢人區取,但眼下的葛圖,恐怕還沒有見到古裡殷盛的人頭,人就要沒了。
石姑將藥丸喂到了葛圖嘴中。
葛圖咽下了,頗為錯愕,“為何要救我?”
對呢,他們是仇人,前頭葛圖還以各種由頭威脅他們,如今他們還救他,他不懂,這世間人心如此涼薄,他們卻是個特例。
石姑沒好氣的說道:“可沒有心情救你,我隻是想找個地方落個腳,免得你死了,我沒地方去。”
石姑話是這麼說,人卻起身來到二板身邊,小聲交代著二板,一定要好好的活著回來,殺古裡殷盛之前,先在城中找小西再一起行動。
二板點頭,眼下小西的落腳地最有可能的是漢人區。
而石姑沒有功夫,二板此番前去凶險,帶上她是累贅,不如她留在宮內,一是守著葛圖,萬一他們在城中鬨出大動靜,她還能借葛圖之勢行事幫助他們,二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不會成為這些人對付她家夫君的把柄。
二板有些舍不得與媳婦分開,出門辦事,沒有媳婦在身邊,他不安心,於是上前蹲身,還想著背著媳婦一起走。
石姑握緊二板的手,溫柔的眼神裡也是不舍。
得到蠱草,帶走宇哥兒和小西,最是他們最後的任務,此時不是矯情的時候,她家二板單純直接,她相信他能自己辦成這件事。
二板最後還是聽了媳婦的話離開了皇宮。
而石姑換上了宮內下仆的衣裳,喬裝成男子在葛圖身邊照顧,勉強延長著他的生命,等到他大仇得報的時候。
此時城南漢人區,天還沒有完全亮,二板出現在一處平院中,他安靜地坐在屋頂,終於看到房中有了動靜,二板揚起唇角。
房間才亮起的燈突然熄滅,轉眼一個黑影如閃電一般的出現在了屋頂之上,目光凝視著二板的背影。
二板回過頭來,看著一身黑衣全身上下裹緊的斷了一臂的青年。
兩人對上目光,裴小西放下了戒備,手裡的蠱毒很快又收了起來。
裴小西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才來上京城就被兄長尋到,而在他們這麼多人當中,也隻有同樣中了毒的裴小西還能保留一些記憶,但是當年平江府一戰,再多的細節也記不全了。
裴小西默默地來到二板身邊坐下,兩人明明是至親之人,卻沒有至親的感覺,要不是這一趟被南宮先生勸出山,大概裴小西還會守著那禁地,儘心的研製著他的毒藥。
“有件事我來了上京城才打聽到的,這世上唯一還留有蠱草的地方隻能是皇宮,而當年乙室部的祖宗曾獻給耶律一族的祖宗一株蠱草,若是得以傳承,多半藏於那件傳承的黃袍之中,可惜我還未打聽到黃袍的下落。”
裴小西麵露苦色,他比他們早一步來上京城,卻也並沒有閒著的。
沒想小西話音才落,二板便接了話:“我知道蠱草在傳承的黃袍之中,但那件黃袍並不在宮中,而是在耶律族祖陵的彆宮裡。”
裴小西一臉震驚的看向二板,他早他們一步來上京城,他又利用多少的努力才得到的消息,沒想到他們後來的卻比他先來的還要清楚,太不可思議了。
二板對自己人說話向來直接,於是將他帶著媳婦一起闖皇宮,並親口從寮國國君嘴中得到的消息說了,還說起了那枚國君給的令符。
一向穩重內斂的裴小西終是破防,他驚愕的看著二板,方想起寮國新國君的出身,雖然傳聞不能儘信,但傳聞真的有幾分真的。
得到這麼重要的消息,那還耽擱什麼,趁機著天不亮快些去辦事,早知道是兄長尋來了,就不該等在這屋頂等他醒來,而是該早早叫他起床。
裴小西起身要走,二板卻是歎了口氣,沒有著急著走。
“上一次我入古裡府救武公子,發覺古裡府的機關術,後又幾次與古裡族大宗師交戰,也發現了他們擅長用機關術一事。”
沒想二板話沒說完,裴小西將一張古裡府的輿圖從懷裡摸了出來。
“我入上京城,曾用毒救了一人,那人給我的輿圖,裡頭標記了機關陣的方位,我尚且有一些記憶,大概破解這些機關陣不難。”
裴小西話雖這麼說,卻並沒有說實話,那個人不是他救下的人,而是他故意下的毒,再以恩人之身與之接近,得到的線索。
裴小西此番入上京城,不僅是為了蠱草,他還想查清一樁事,便是古裡族的火藥來源。
本來取古裡殷盛的頭顱也隻是順手的事,如今還成了寮國國君交換的條件了,豈能再耽擱下去。
二板見了府中輿圖,心情大好,媳婦交代他一定要尋到小西,不得獨自冒險,果然媳婦說的對,小西這孩子真是聰明,不過早來上京城幾日,便得到了這麼多的消息。
兩人趁著天還沒有亮便往古裡府去了。
北皇城諳蠻府,主帳中,睡得正香的諳蠻白術脖子突生涼意,練武之人向來警覺,諳蠻白術立即睜開眼睛,就見床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手中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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