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過去,左邊那支已經燃燒到一半,右邊兩支還停留在最最開始的地方,點燃後幾乎沒怎麼動。
“兩長一短可開天眼,哪來的天眼……”
下一刻,皮埃爾就感覺四周的環境發生變化,靜謐的黑暗中憑空出現無數身影,有大人,有孩子。
其中一個肚子尖尖,明顯懷孕,身邊又帶著一個三歲孩子的女人,皮埃爾認出來,正是剛剛門口排隊時排在自己前麵的一位。
他們有的手裡也正持香,神色比皮埃爾自己還要懵逼。
有的在研究木牌上的規則,
有的人在一番猶豫後終於點燃香爐,身影從視線裡消失了。
“孕育自胸口的律動之果。”
皮埃爾掏出一把水果刀,刀尖對準帶孩子的女人胸口,刺進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女人似乎並沒有看到皮埃爾的身影,對於胸口出現的傷痕,表現出震驚和迷茫。
皮埃爾也驚了,
“她看不見我?三根香有這麼好用。”
“如果沒猜錯的話,祭品指的三件物品,應該是心臟,嬰兒屍體,以及手掌。”
皮埃爾剛剛的做法,就是想要挖取女人的心臟。
他以為這會是一個互相搏殺的遊戲,勝者為王。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邊倒的局勢。
女人站在原地,看不見他,乖乖的任由殺戮。
剛剛這個女人,排隊在自己前麵,皮埃爾親眼看到,對方從左邊進入。
也就是說,他現在要做的,是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身體裡掏出心臟,並且最好能將對方肚子裡的娃一起拋出來,這樣第二件祭品也成功拿到手。
皮埃爾猶豫了,他下不去手。
“小月,給你買冰激淩,幫哥哥把任務做了怎麼樣?”皮埃爾試圖和旁邊的小女生談條件。
一直以來,對方對冰激淩,都表現出極大的喜愛度。
小月果斷搖頭,眉毛挑起,語氣裡透露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冷酷詢問“這和找媽媽有什麼關係嗎?”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由於長時間的猶豫,四周重新陷入黑暗。
皮埃爾抬頭向案幾上瞟去,原來是爐子裡的香燒完了。
“開天眼的意思,就是能夠看到沒有上香的人,並且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取走身上的貢品。”
那他現在自己也是沒開天眼的,彆人豈不是……
忽然,皮埃爾胸口發痛,一隻被磨礪十分尖銳的勺子柄,憑空插進胸口,並且還不滿足,像挖西瓜一樣,用力朝裡麵旋轉,勢必要將心臟活生生挖出來。
並不是所有的人身上都帶了刀子這種武器,他們會想辦法,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東西,朝其它遊客下手。
現在要心軟,就等於送死。
香爐旁,還剩下六支線香。
也就是說,最多隻能再點燃兩次,而其中一次,還要出現兩短一長……
皮埃爾火速點亮第二把香,胸前勺子挖動的感覺消失。
擺在眼前是一個難題,
朝孕婦下手,於道德和人性上,無異於喪儘天良,不得好死。
不動手的話,自己身上背負著國家,身後數百萬條的生命。
道德和大義之間,該如何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