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木薯委婉的說,其實是被許夜整的有點應激了。
相比於普通喜歡“長眠”的病人,許夜這個醫院常客不太一樣,覺賊少,還喜歡夜間活動。
有一次周木薯工作太累,半夜值班的時候眯著眼睛打盹,就睡了半刻鐘的時間,再出來的時候,許夜已經把病床給砸爛了。
這貨想上廁所,輸液瓶綁在病床架子上,這貨硬生生的把床拖到洗手間門口,自己進去了。
結果線太短,夠不著裡麵。許夜還使勁把床往門框裡塞。
那一天,周木薯被罰了500塊錢,滿頭大汗。
幸運的是,許夜生病沒家人陪護,避免了一場所謂的“醫鬨”。
淪落到現在,雖然有將近一年時間沒見到許夜,但周木薯仍然形成了慣性,隻要有許夜在的地方,他就神經緊繃,隨時注意外麵的動靜。
周木薯“把人拖去教堂乾嘛?”
許夜提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二人踏著晨光走了一會兒,期間路過鐵雕塑,其又恢複了正常“鐵”的顏色。
看到教堂上高高掛起的屍體。
不,確切的說,不算屍體,
那人還沒有死,鎖鏈穿透手臂,頭顱,大腿骨,每一處有血有肉的地方。
周木薯牙齒打結,覺得可怕“到底是為什麼?”
十字架下放著一個白色的木牌,上麵寫了犯人的名字,年齡,以及處刑原因忘記接取任務。
忘記接取任務?
僅僅是因為那個可做可不做,無比好笑的任務嗎?
他是一個護士,重症icu的醫務人員,醫生做手術的時候,他也會在旁邊幫忙。
從前,周木薯隻知道生命很脆弱。
今日的他,隻覺得可笑,看著周圍興高采烈的年輕人,這些人,把生命當做了兒戲。
猛的想起昨日哈桑伊輕飄飄的勸諫自己不要做任務,如果自己真的聽了,大概也是現在這樣的下場。
周木薯擰眉思考“難道哈桑伊就是那個‘它’?”
白天勸人,晚上再殺人,怎麼看都很惡劣。
許夜含笑“要不親口你問問。”
“我怎麼……”
話沒說完,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嗨,兩位,早飯吃了沒,要不要一起去?”
周木薯脊背挺直,再次聽到這個聲音,完全沒有了昨日的鬆弛感,這是一個惡魔,虛偽的殺人犯。
剛剛自己的話他聽到了多少,今夜的下一個目標不會就是自己吧?
完全沒有跟這種人打交道的欲望,周木薯正想委婉的拒絕,規則裡沒有說他必須和彆人吃飯,所以是可以拒絕的。
許夜先一步開口,框住了周木薯的肩膀“好呀。”
三人走在馬路上,兩個男人相談甚歡,剩下的一個如同局外人,整個過程緊繃著臉,同手同腳跟在旁邊。
餐廳同樣很豪華,是自助形式,分為西式和中式的早餐,種類繁多。
隨便拿了點吃的,三人落座,哈桑伊開玩笑似的說“你這哥哥看起來狀態不好,是不是水土不服,有哪裡不習慣儘管說,我去解決。”
許夜“沒有,他隻是覺得害怕,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哦,什麼問題?”
此刻哈桑伊舉起一邊的西餐刀,隨意握住,鋒利的刀刃對準周木薯胸膛。
這樣的距離,應該在幾秒鐘內就能乾掉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