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建元帝的盛怒,林淯城言辭懇切,
“聖上,請放過家妹,她已有婚約。一切罪過,是臣親手鑄下。臣願意以一死謝罪。”
他已經跪了半日,卻依舊不徐不疾,帶著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從容。
”林淯城,朕告訴你,朕會讓你為明月抵命。朕也會讓你珍愛又看重的妹妹嫁入皇室,不管是給老九,還是給老六,朕要她為我皇室侍奉翁姑,綿延子嗣,和彆的後妃爭寵奪愛,一生憂思痛苦,你這個兄長的罪孽,有林卿予來贖。“
建元帝難抑心裡的悲痛,右手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上掐出了一道痕跡。
羅詰侍奉在珠簾外,膽戰心驚。
又聽到建元帝譏諷的聲音,猶如淬了冰一般。
”你放心,林卿予嫁入我皇室。朕看她是個有福之人。若生養的好,將來深宮如何寂寞,也有子女繞膝。不會似明月,在那野蠻之地紅顏薄命。”
因為明月公主身死,皇帝的出言不善,帶出心裡多少舊恨。
他不僅是天子,也是父親。
麵對愛女慘死,他唯有錐心之痛是不夠的,他要讓昔年的禍首也付出代價。
“朕為明月之事心痛。你準備出征的事吧。勝了,你也不必回來。明月公主墳塋向東,思念故土。你謝罪後,朕會麵西葬你。”
“臣謝恩。”
林大學士行了拜彆大禮,起身自去。
聽羅詰講著昔年往事,卿予此時恨透了。
原來兄長當年請出兵還有這一番隱情。
也快要支持不住自己。
原來那些年,兄長就過得那麼難。
征伐北奴不利,留在京中的林府家眷性命有虞。
就算是得勝,哥哥還要給明月公主抵命,而她還要嫁入皇室贖罪。
卿予一時間心中熱血翻騰,氣惱不已。
“那年和親,就算去的不是明月公主,也會有彆的公主和親。如何能讓我兄長背鍋?”
“朝堂應該厲兵秣馬,征伐北奴,揚其國威。而不是任邊境戰事綿延,朝堂中還在為皇權爭奪不休。居然還鬨出大學士自請為將的笑話來。”
這些年,李皓宇一提起林府舊事,就對她嚴防死守,是因為他的父皇是她的弑兄仇人嗎?
卿予心底一片哀涼。
見她神色不對,羅詰忙解釋道,
“太子妃娘娘,先帝那時雖然在氣頭上,對林大人說了那番話。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那麼聰慧,應該明白先帝苦心!”
羅詰的話,讓卿予一時間愣住了。
那老皇帝殘忍,狡詐,又算計了什麼?
倏然間,她腦子裡靈光一現,所有散碎的線索連成了一條線。
建元帝以林家人威脅兄長領兵,她難過之下,李皓宇必然會為她挺身而出。
所以,最終被算計的人,竟然是他……
羅詰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卿予的猜想。
“先帝英明,後來,果然你去了東臨王府求了聖上,而聖上又轉頭求了先帝爺,才有了他代替林大人領兵征伐北奴一事。”
聽了羅詰的話,卿予隻覺得氣悶,她起身來,推開了窗戶。
屋外北風灌進來,那點子劣質炭火好不容易燃起來的暖意,一下子就被帶走了。
臨風而立,卿予臉色越發顯得蒼白,嘴唇咬出了一抹凜冽的紅。
老皇帝這不是在算計李皓宇嗎?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最疼愛他!
可她卻成了這局中的棋子,一箭雙雕,哥哥和李皓宇都因為她被建元帝拿捏。
“先帝爺曾經說,太子妃唯一不好,就是太過聰慧。”
“而聖上卻自幼太過順遂,又被太後寵壞了。這太清醒的,與太倨傲的要湊到了一起,哎,……”
羅詰長歎道,建元帝做這樣的推手,是把江山美人都給了自己最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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