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臨近,皇宮裡喜氣洋洋。
這幾日更是晴好,一連幾日的暖陽,
“哀家就說,這兩個癡兒,哪裡分得開。”
太後領著崔姑姑來立政殿串門。
這玉妃入宮,不太心甘情願,所以太後也就默許了皇帝不讓她去慈寧宮請安。
可到底是兒子心上的人,也是未來的國母,多走動些,也能多教誨一番。
“玉妃娘娘,太後娘娘來了。”
宮人回稟的聲音,落入卿予耳朵。
她放下手裡的針線,向太後請安。
“都是一家子人,怎的這麼多禮?”
太後慈愛的扶起卿予,望了望竹籃裡針腳細密的孩子小衣。
“這些活,讓繡娘們做就行了。”
太後由卿予攙著坐到寬大的紫檀圈椅上。
她對卿予這段時間與皇帝的親密頗為滿意。
如今她這般乖巧,賢惠,似乎已經接受了以後會在皇宮裡生活一輩子的事實。
每日會去紫宸殿侍奉君王批閱奏章,為他研墨,為他奉茶,為他翻閱史書。
還引發了周太傅領著一群文官,寫了很多酸溜溜的奏折來誇她。
請求冊封玉妃為皇後的呼聲在朝中越來越烈。
“給盈盈未出世的孩子縫了一件小衣後,就一發不可收拾。想著來年,或許自己也能用得上。”
卿予垂著眼睫,低聲回答,臉上似乎染上了一絲羞雲。
“這孩子,總是這般讓哀家省心。阿梧有你,是他和王朝的福氣。”
太後越發舒心,牽過卿予的手,輕輕拍了拍。
一個女孩兒家,甘願給自家的主君生兒育女,可見一顆心是定下來了。
卿予被李皓宇的母親如此錯愛,她隻覺得惶恐。
太後瞧著卿予,笑容越發深了。
“你以後可是這皇朝除了皇帝外,最尊貴的人,可不必這般謙遜。”
“哀家還是喜歡,你這丫頭在東宮霸著皇兒的那股子勁!”
太後的打趣,讓卿予一時間,鬨了個大紅臉。
”母後說笑了,予兒從來未耽擱過兒子的政事。“
一道悠然的男聲,從殿外傳來。
李皓宇的聲音雖然清冽,醇然,卻沒有絲毫帝王的疏離與桀驁。
卿予當著太後,也不敢沒規矩,忙起身,領著宮人向皇帝行禮。
“追得這般緊,讓我們娘兒倆說些體己話也不方便。”
太後又取笑兒子。
一顆懸了多日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對冤家,能好好的,才真是帝國的祥瑞,後宮的太平。
“母後哪裡的話。”
李皓宇大言不慚,“兒子去慈寧宮看母後,走到半道了,聽下人說母後在玉妃這裡,兒子才向這邊折返過來的。”
他裝模做樣,言談間十分正經。
然後牽了卿予起身,落座在太後身邊。
太後伸手在他肩頭,沒好氣的拍了一下。
“哀家倒是想起一件舊事。那年你帶著太子妃,郊外策馬。阿昀說,……”
“阿昀說他表兄在外橫刀立馬,縱橫恣意,是大丈夫也。”
太後她老人家賣了個關子,然後壓低了聲音,“可帶著太子妃,四處無人,不僅搶自己媳婦兒吃過一半的桂花糕,還偷嘗她唇上的胭脂。”
太後悄聲說完,掩袖大笑起來。
而李皓宇向來皮厚,這恨不得有個地洞可鑽的,依舊是卿予。
她小臉嫣紅,哀哀說道,“太後娘娘,求你,莫再說了。”
沒承想,李皓宇這個豎子,厚顏湊近她。
咬著卿予紅透了的耳朵,“朕還記得,予兒那日的唇上,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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