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曹越去接周曉白的路上,突然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袁軍和鄭桐各抱著一個東西走在馬路邊上,一邊走一邊鬥著嘴。
曹越打量兩人懷裡的東西,用布包裹著,看形狀應該是花瓶。
“喂,兩位小兄弟,這麼巧呀!”曹越騎著自行車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是你!”
鄭桐一見曹越,嚇得雙手一抖,懷裡的花瓶直接往地上墜落。
曹越眼疾手快,身形一個閃動,把將花瓶抄在了手裡。
袁軍和鄭桐隻感覺眼前一花。
曹越隔著他們三米遠,眨眼間停下車,捧著花瓶出現在兩人麵前。
“這個花瓶紋路不錯。”
曹越雙手接觸花瓶的瞬間,腦海中響起了係統的聲音。
“叮咚!”
“青花官窯瓷瓶,明朝崇禎五年製。”
袁軍和鄭桐看著曹越愛不釋手的打量花瓶,兩人麵麵相覷,卻又不敢打攪。
剛才曹越露的那一手太嚇人了。
要不是大白天,他們還以為遇到鬼了。
“這個花瓶是你家的?”曹越看著鄭桐明知故問道。
“不是,袁軍家的。”
鄭桐脫口而出。
“你們拿著花瓶是去賣嗎?”曹越緊接著又問。
“沒辦法。”
鄭桐偷偷掐了一下大腿,醞釀好情緒,突然哀戚道“這是袁軍家祖傳的一對花瓶,現在他爸爸生病了,為了籌集醫藥費,實在是走投無路,隻能去委托商店賣掉。”
“說出來遭雷劈,袁軍這個不孝子孫愧對袁家列祖列宗啊!”
“他昨晚痛哭流涕,我就勸他,隻要人平安無事就好,東西都是身外之物,袁軍最後聽了我的勸說,決定賣了花瓶換錢治病。”
鄭桐戲挺多,最後說的自己都有點感動了,摘掉眼鏡擦了擦濕潤的雙眼。
袁軍氣的暗咬牙。
但是又不能拆穿鄭桐,隻能跟著配合。
他愁悶的歎了口氣,眼神中飽含著痛苦。
“真可憐呐!”曹越似乎被感動了,“既然你們想賣,不用去委托商店了,我看花瓶不錯,你們出了價吧。”
鄭桐早就看出曹越喜歡這對花瓶,偷偷跟袁軍對了下眼色,準備狠狠宰曹越一刀。
“既然大哥喜歡,這對花瓶就賣給你了,這對官窯瓷瓶去委托商店能賣八百塊錢,我們跟大哥是熟人,你就給七……”
“等等!”
鄭桐剛要說出價錢,曹越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看著袁軍問道
“你剛才說你爸爸袁北光袁局長病了?”
此話一出。
袁軍和鄭桐傻眼了。
“大……大哥,你……你認識我……我爸爸?”袁軍結巴了。
“不認識。”
不等袁軍鬆口氣,曹越緊接著說道“不過,我認識你們院的那個王占英王主任。”
袁軍一聽此話,雙腿夾緊,差點嚇尿了了。
王占英現在是革委會主任,一直瞅袁軍不順眼,隻是沒有抓住他的小辮子。
要是聽說自己偷東西,一定會把他法辦。
曹越嘴角含笑,看著同樣變色的鄭桐,笑眯眯問道
“你剛才說這對花瓶多少錢賣給我?”
到了這個時候,鄭桐哪裡不知道曹越已經把兩人的底細打聽清楚。
隻能捏著鼻子,賠笑道
“八十塊錢……不,我的意思是賣給委托商店八十,賣給大哥您隻要五……三十塊。”
鄭桐和袁軍心在滴血。
“成交!”
曹越掏出三十塊錢,遞給了鄭桐,目光看向袁軍懷裡的另一個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