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看了他一眼:
“胡順的腳目前截了中指,神經肌肉血管全部缺損,所以隻能截掉。
其他的四個腳拇指暫時保住了,但到底能不能徹底保住還得等幾天後看恢複情況再說。”
那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手上拿著個v的挎包。
整個人收拾的也比較體麵,不像是工地上乾那些臟活累活的,倒是像項目負責人。
工地上的工人出事了,他這個負責的肯定得過來賠錢啊。
一聽張易這麼說,那包工頭臉上是一點也不輕鬆。
反正胡順這事,他高低得賠個十萬打底吧。
少了一隻腳指頭都是小事,就怕後麵康複後發現行動力減弱,萬一判定成六七級傷殘,那說不定得多賠多少錢呢。
“王主任!!胡順可是在工地上出的事,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像是生怕這負責人跑路似的,那大媽抓著負責人的手腕語氣激動的說著。
負責人嫌棄的皺了皺眉,微微拉開距離後才開始安撫這幾個家屬:
“i哦,你們就是胡順的家屬是吧?放心放心,我既然來了就是來負責的。
住院費我這邊先墊個一萬塊錢,後續就……就再說。
等到後麵傷殘鑒定出來之後該賠多少就多少,放心啊。”
這負責任人的安撫好像沒啥用。
整個人說話輕飄飄的,周圍其他人聽著都感覺沒落到實處,就更彆說家屬的想法了。
那一家人都不怎麼相信。
張易看了他們一眼,賠多賠少這個跟醫生是沒關係的。
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救人。
“家屬,現在手術已經完成了,我們得送去骨外科住院,你們先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吧。
對了,一萬塊肯定是不夠的,這手術外加他後麵住院的費用還有二次植皮的費用,最少最少都得五六萬啊。”
五六萬真是少的,萬一病情有變化準備個十萬都是有可能的。
這負責人隻交一萬塊?
打發誰呢?
再怎麼也得多交點啊,後麵手術和住院費都還沒開始生成。
交一萬塊就走人,難不成讓這一家子農民工自己來補?
這負責人黑了一下臉,隨即陰陽怪氣的看了眼張易後才勉強說道:
“我……我現在卡裡沒那麼多現金,這樣吧,我先補兩萬給你們。
後麵的……就後麵再給你們。”
家屬怕這負責人跑路,旁邊幾個其他工人倒是也在勸。
說是知道負責人的門路,他跑不了。
這年頭法治社會,跑得了和尚你也跑不了廟啊。
一群工人和家屬嘰嘰喳喳的在那交談起來。
張易他們則是先將胡順給送到了監護病房。
這幾天胡順都得在裡麵好好觀察,隻要腳指頭有發黑的跡象立馬就得再手術。
直到張易囑咐完一切準備離開時,默默跟在後麵沒作聲的黎暉才突然開口攔住了他:
“等等,張易,我有點問題想請教請教你。”
張易眉梢一挑,什麼事這麼重要?
竟然能讓協和主任對一個晚輩用上請教這兩個字?
“嗯?有什麼問題您直說就是。”
一旁,康彥明也豎起耳朵駐足,臉上不以為意,但心裡可著勁兒的想偷聽呢。
“嗬嗬,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實在是好奇,你以前是跟著誰學的操作啊??
我聽說你來協和之前是在什麼市來著?天河市的急診科工作是吧?
你老師是誰??你這操作都是跟你那邊的老師學的嗎??”
還彆說,這問題一問出來康彥明都好奇了起來。
他知道張易厲害,也一直都以為是他以前帶教老師教得好再加上他自己天賦過人。
所以才能成就現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