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俱靜。
黑河忽然停止了流動,四麵八方的水流都被定格了下來,世界仿佛陷入絕對的寂靜之中,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就連水裡氧氣都被恐怖的水壓排擠到了河麵上。
“好安靜啊……”薛文化安逸的想著。
下一刻。
水流逆天而起。
無邊黑暗籠罩了薛文化,他瞬間失去了意識,沒有任何感受到痛苦,沒有任何察覺到任何異常,好比瞬息麻醉。
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他再度醒來時,睜眼看到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我死了?”薛文化喃喃著。
身旁傳來李良的聲音:“嗯……差一點。”
隨著身體逐漸恢複知覺,薛文化強撐著酸痛的雙臂,在床上翻了個身,他隻覺得身體就跟灌了鉛似的沉,好不容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他才扭頭看向李良,艱難開口:“上仙……”
“領導您終於醒過來了。”陳秘書激動的走了過來。
他不著痕跡的擠開了李良,坐到了床邊,開始對薛文化噓寒問暖,完全無視了李良的存在,李良倒也不生氣,他兀自走到牆根下坐在一張板凳上,抱著雙臂看起了窗外的天氣。
薛文化瞅了瞅這個沒眼色的秘書。
有外人在場,薛文化不好多說什麼,他隻能轉移話題:“這裡是哪兒?”
“青陽市第四人民醫院。”陳秘書激動地握住薛文化的手:“領導啊,您已經昏迷三天了,可把我嚇死了!”
原來已經過去三天了。
剛開始薛文化腦子裡還有點渾渾噩噩,恢複了會兒,他才逐漸把昏迷之前的經曆串聯起來。
先是李良打電話約他見麵,然後他趕來青陽,從李良這邊得知青陽黑河出了一隻精怪,本來以為可以手到擒來收服對方,沒想到反被壓著打,最後薛文化隻記得自己在河底突然就失去了意識,他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再醒來已經在醫院了。
“多虧這位小朋友把您送到醫院來……”
陳秘書後怕的握緊了拳頭,直到提起李良的時候,陳秘書才想起這個把領導送到醫院的少年,他轉而對李良道謝:“還是得再次感謝你,小朋友,等會兒醫生做完檢查,還得請你帶我去見一下你的家長,我得好好表示一下謝意。”
聽護士說,是這個小孩子獨自背著領導走到醫院來的,在陳秘書看來,估計是這孩子見到領導昏倒,於是見義勇為把人送到了醫院,陳秘書多少懂些人情世故,他倒是挺想酬謝李良的家長,隻是李良並不需要他的回報。
“不用了,人沒事就好。”李良麵不改色的回絕。
確實不需要酬謝,因為薛文化本來就是被李良給震暈過去的,還差點給這家夥送去極樂世界,等陳秘書出去跟醫生交談時,李良來到病床前,小聲問道:“身體好些了沒有?”
說實話,李良也沒想到會把薛文化傷到這個程度。
“……我這是怎麼了?”薛文化看向李良。
李良沉吟道:“e……五臟破裂,內部大出血,中度腦震蕩,大概就是這樣,不過好在你那些符還剩了點生機能量,我幫你把內臟補好了,但是淤血來不及排出來,這個估計得靠你自己恢複。”
三天前,薛文化在河邊信誓旦旦的保證可以收服鯰魚,李良就讓他去了,誰知道這家夥根本不是鯰魚的對手,不放心之下,李良就跟著下水暗中觀察,見他不敵,於是李良就出手了。
前兩次用翻山印沒把鯰魚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