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陸長生看向老六。
老六驚的說不出話來。
唯有顧千鈞古井無波，像是沒聽到，又或者早已知曉，掀不起他的漣漪。
無數思緒不斷湧現，千絲萬縷。
他突然明白了許元青的話，天院早就爛透了，可他為什麼還留在這裡？
“你在唬我？”陸長生突然開口道：“莫不是怕了我師父，想給自己找機會？”
“若是騙你，他又怎會不為所動？”
元庭說著，看向了顧千鈞。
隻不過顧千鈞卻並不想搭理他。
老六則是道：“所以北地不斷衰弱，都是因為這些？”
“有天地本身的原因，可這件事也占了許多，當初大戰，大道折損，天地不斷汲取精氣彌補修複，這是其一。”
“北地逐漸被掌控，諸般天驕各方人才，每隔一片歲月就會被送往上界，人才凋零，不見天驕。”
“偌大的北地，除了五百年前出過一個罪無臣，已經很多年未曾出過了不得的人物了，就連那罪無臣也並非出自北地，而是另有來曆！”
元庭在感慨，有說出了一則秘辛，罪無臣竟然不是本地人。
陸長生卻道：“你這叫什麼話，你是看不起我師父？覺得他不夠了得？”
話雖如此，老六卻有些失神，這馬屁拍的，讓人猝不及防！
元庭卻搖頭道：“我雖不知戰尊根腳，卻知道他並非出自北地，否則也不會遭到天地壓製，生出反噬！”
“或者說，這麼長的時間，隻出了你一個！”
陸長生有些不敢想象，雖說北地為十地之一，是末端的存在，比不得九州富庶，三天可怖，卻終究自稱一方天地。
歲月中總會不斷出現許多天驕奇才，神體王體。
連他的萬劫仙體都能孕育，並非不會誕生這些驚世的體質。
如此來看，很難想象他們究竟引渡走了多少天驕，還有天院在北地搜刮的各種資源。
經年累月，是一個難以想象的數字，隨著時間沉澱，一方天地的供養該是何種底蘊？
這些勢力又該強盛到了怎樣的地步？
不敢想象！
一時間陸長生想起了天院中的各種傳承。
尤其是那七峰傳承，哪怕顧千鈞都曾說過了不得，不用多想，早就被那些人得了去。
述說種種，實在心驚。
元庭道：“一切災禍源於上界，他們在小天地中逐殺你，卻不想被人算計，金族金展，問天九子之一，全都身死，他們要尋真相！”
到了這種時候，他撕破了那層紗，直接講起了小天地裡的事情。
陸長生也不兜彎子，開口道：“所以就篤定了我知道，不惜下來四尊神境來拿我？給我這麼大的臉？”
元庭搖頭：“想知道真相不假，最終目的卻是收服你，或是鎮殺你！”
老六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可不單單是要拿陸長生，就連自己都想叫去問話。
得虧沒去，要是不然，就他這一身錚錚傲骨和這寧死不屈的性子，下場很難預料啊。
最慶幸的還是陸長生迷途知返，沒有受到靈石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