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府之中,傅懷義服侍童甯起床之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後花園。
童甯環顧四下無人,壓低聲音怒聲道“你保證過的,現在如何是好?”
傅懷義道“父親,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了。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童甯像是站不穩似地手扶著樹,眼睛望著天空,一言不發。
傅懷義垂首站在他的身後“父親,你責備我吧,我該死。”
“你該死?”童甯隔了許久才回頭望他“阿瑤不該死啊。”
傅懷義跪到石子鋪的花徑上,抱住童甯的腿哭了出來“阿瑤死了,我比誰都傷心。父親,是我的錯,我沒有看住她,我罪該萬死。”
“你罪該萬死,阿瑤也回不來了。”童甯高聲道,童奎從假山處轉出來,看到他們兩個在這裡,便道“大哥,阿義,你們怎麼了?”
他走上前去將傅懷義拉起來,又對童甯道“大哥,院子裡有涼風,不如回屋裡去。”
童甯看了一眼童奎道“你陪我進屋吧。”
傅懷義想跟著去,童甯對他道“你不用來了。”
見兩位老人攙扶著往屋子走去,傅懷義含著淚的眼睛漸漸冰冷下來,盯著他們的背影,他轉身朝前院走去。
回到房內的童甯被童奎扶到椅子上坐下,童奎反身關了門,朝他的大哥道“大哥,現在這事鬨大了,張家公子怎麼和大理寺少卿扯上關係了?聽說他還是皇上的弟弟?”
童甯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兩眼空洞洞的。
“怎麼辦?”
麵對童奎的提問,童甯說了句“得把人處理好。”
童奎道“雲兒應該不會亂講吧?”
“傅懷義能相信嗎?我原來太信任他了,他給我的卻是這個結果。”童甯的拳頭重重地砸在桌上,童奎搖頭道“現在我們也不能去,官差一直在那附近搜查呢。”
“一定會有人發現他的,得想辦法了。”童甯的眼睛裡閃過的是凶光,童奎看了一驚,隨即道“大哥,你確定要這麼做?”
“否則呢?這件事總會牽扯出來的。你讓人去把雲兒也解決了吧,除了你我,不要有第三個人知道。”
童奎麵露難色“大哥,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都出了事,矛頭不就都指向我和你了嗎?”
“你怕了?”
童甯眼神淩厲地望著童奎,童奎搖頭道“我不是怕,隻是不想將百年的家業毀於一旦。”
童甯滿臉怒氣“我這麼做,就是為了保護好我們的家業。”
童奎無奈“好吧,我這就去辦。”
他打開門準備出去,外麵站著小丫鬟雨兒,雙手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是一隻白瓷碗,裡麵盛著暗褐色的湯藥。
童奎轉身朝童甯道“大哥,你喝了藥再休息會,事情交給我,放心吧。”
童甯喝了雨兒拿來的藥,對她道“我睡會,等二老爺回來再叫醒我。”
他這一睡,睡到了黃昏,童奎回來敲他的房門,雨兒在隔壁聽了走出來道“老爺吩咐過二老爺你回來了叫醒他,我這就去叫。”
雨兒打開門進屋,童奎還沒有跟進去,就聽到她的一聲驚叫,隨即驚慌地退出來,幾乎跌進了他的懷裡。
“不好了……老爺……老爺他……”
雨兒結結巴巴地,童奎暗道一聲“不好”,一個箭步衝進屋子,看到童甯雙眼圓眼,口角流血,麵色發黑,明顯已經死去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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