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婉兒和於莉兩個人沒能起來吃早飯。
王勝文是哼著小曲帶著三個女人去上班的。
車上張靈兒問
“哥，今天吃午飯跟我一起吃吧？”
“昨天你自己吃的吧，怎麼樣，打菜方便嗎？”
“方便啊，六個窗口打菜，很輕鬆的，每人發了一個你讓他們做的那種餐盤，用餐盤打飯很簡單，不過他們做的海鮮疙瘩湯沒咱們家做的好喝。”
“他們就用了剁碎的海參鮑魚再加點蝦皮，怎麼可能比咱們家好喝？昨天你占好了咱們吃飯的位置了吧。”
“都沒用我占位置，我那些徒弟已經給我占好了。”
梁拉弟問到
“有我倆的位子嗎？”
張靈兒搖搖頭
“沒有，隻有兩個位置。”
秦淮茹便罵到
“你這個小妮子，光顧著你自己。”
王勝文笑了
“哈哈，讓靈兒給你們占，你們自己沒徒弟嗎，你去了，就把你徒弟趕走不就完了？她們還敢說不行？”
“我們不管，反正又不是固定的位置，你們坐哪兒我們就坐哪兒。”
張靈兒便有些興奮
“可以啊，我還能給你們打飯呢。”
“太好了，那我們省勁了。”
王勝文陰陽怪氣的聲音
“那完了，你們菜裡的肉都沒了。”
“我們願意，你管得著嗎，我們就喜歡讓靈兒妹妹吃，不用你管。”
王勝文白了說話的梁拉弟一眼
“我那裡每個月有二百塊錢的招待菜票，還有二百斤飯票，都是用來搞工廠內部接待的，要不就都讓靈兒妹妹給吃了吧。”
梁拉弟假裝氣惱
“行，給她吃吧，吃成個大胖子。”
張靈兒便反過身去抓，三個女人開始嬉鬨起來。
來到廠裡，便去和孫廠長一起乾活兒。
孫廠長總是問來問去的
“王廠長，這水泵的葉輪怎麼要裝兩個？”
“所以才叫加壓泵啊，這叫一級增壓，這叫二級增壓，效果比一個葉輪好多了。如果壓力不夠，還可以增加葉輪呢，這種是按提升力為五十米高度設計的，也就是出水壓力是六公斤，這個形式的水泵，可以做到十二公斤壓力，也就是說，可以把水提到一百米的高度。”
“我艸，這麼牛逼，一般水泵最多也就十七八米，你這這個幾乎是提高了兩倍。”
“滿口臟話！這是為了以後更新改造用的，以後所有水廠都會改成無塔供水，那樣即便是七八層高的樓，頂層的水壓也不會低。”
“那咱們廠的家屬樓是不是就用這種東西？”
“對啊，李廠長從天津那邊訂的壓力罐過幾天就到了。”
“那我去廣州是不是就錯過了安裝了？那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廣州，咱們廠的自來水安裝也沒你什麼事兒，我會教給孫偉怎麼乾的，他學會了，你去跟他去學，不然你就成我徒弟了。以後不要想這種好事兒。”
“那就算了，我還是去廣州吧，我不理你們爺倆不就完了。”
其實組裝水泵是件很簡單的工作，隻是大家都不熟悉，邊看圖紙邊乾，所以乾得才有些慢。
現在王勝文來了，自然是很快就完成了，等到吃午飯的時間，兩台加壓泵已經組裝完電機，下午可以開始試車。
孫廠長把王勝文拉到一邊
“王廠長，你看我在這兒給你們乾活兒，能不能在你們這兒吃飯？”
“可以啊，你乾一天，我給你一塊錢菜票，給你一斤糧票怎麼樣？”
孫業平滿心歡喜
“可以可以，你快給我，今天中午我就在這兒吃飯。”
“那我去辦公室抽屜裡去拿，拿了給孫偉，讓他給你打飯。”
“給我啊，你給他乾什麼。”
“給你你會拿給彆人用的，哪有和兒子一起吃飯自己打飯的？放心吧，我讓他給你打了吃，孫偉，跟我去辦公室一趟，給你爸拿飯票。”
孫偉答應的很乾脆
“得嘞，拿了我就自己吃了。”
氣得身後的孫業平想動手打他。
吃午飯的時候，果然是孫廠長和曲廠長他們倆哥倆坐在一起，孫偉在那兒伺候著。王勝文也不理他們，悶頭在那兒乾飯。
梁拉弟和秦淮茹也在旁邊吃飯，於是王勝文偷偷一個人塞給她們一個蘋果
“晚上我放包裡帶過來的，吃完飯再啃。”
兩個女人會心一笑
“帶了幾個？我怎麼沒看到尤鳳霞有？”
“帶了五個，我在辦公室已經給她了。”
秦淮茹便撇撇嘴
“你倆就知道在辦公室裡偷吃。”
王勝文回懟到
“你們在辦公室裡吃糖怎麼不說？我怎麼沒見到你把發的糖拿回家給孩子們吃？你倆這是要造反了吧？”
“嘻嘻，梁姐和靈兒妹妹拿回家了，我的留著在這兒我們三個人吃。”
梁拉弟說到
“弟，孩子們都讓你給喂饞了，這種糖他們還不愛吃呢，他們說還是那種大白兔奶糖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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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兔奶糖要票，我也搞不到那麼多糖票讓他們隨便吃，讓他們摻和著吃就完了。
“說的也是，還有，剛才吃飯之前，我偷偷問了問南易，他說他聽你的安排。”
“我去！他這是真把我當家長了啊。秦姐，那你就抽空去趟焊材廠吧，告訴秦小琳她哥哥。早早把這事兒訂下來，他們兩個人也好相互照顧一下，現在他倆都住集體宿舍，洗洗涮涮的，用得著女孩兒。”
秦淮茹笑了
“嘻嘻，說不定我還真能介紹成一對，老家我那哥啊，人可老實了，他以前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孩子都能進城來工作。”
“嗯，以後你的機會會很多，這次來的女孩兒比較多，都是十六七歲的，等過兩年就會成個問題了，有咱們這兒的福利，估計這些女孩兒眼眶子就會慢慢變高了，彆看她們是從農村來的，外邊的男孩子她們還都看不上了。
特彆是以前在家訂過親的女孩兒，可能都不認那門親了。
這可就成了個社會問題了。
所以秦姐，你得抽時間跟陳文鬆說說，兩個廠子搞個聯誼會什麼的，兩邊的福利差不多，估計能成功的會很多。”
梁拉弟便問到
“聯誼會是什麼？”
“聯誼會就是趁大家都有空的時候，男女青年在一起唱唱歌什麼的，吃吃飯也可以啊。
正好咱們的新食堂建起來了，這個大廳也可以彆的作用。”
秦淮茹便說
“我也不會辦這個啊。”
王勝文揮揮手
“很容易的，哪天等陳文鬆過來我跟她說一下，那邊讓她組織，這邊你和靈兒妹妹組織，反正大部分女孩兒，都是你們村或者附近來的，你們倆得上上心，把這問題給解決了，實在不行就讓把街道辦的人請過來，他們會呼隆這種事情。”
梁拉弟在那兒笑著說話
“嘻嘻，咱們家不會出兩個媒婆吧。”
其餘兩個女人便一起打。
王勝文又說
“梁姐，你也甭說她們，等過段時間，我也會讓煤機廠的男青年過來，讓你負責接待。
煤機廠效益也不錯，我在那邊的徒弟，也有很多很優秀的，宋紅霞家就是那兒的，到時候，讓你倆一起辦這事兒。”
張靈兒很奇怪地問
“咱們家這是要全當媒婆嗎？”
“這不叫媒婆，這叫社會工作，咱們試驗廠也該有些業餘活動了，也不能天天乾活兒，讓職工的業餘生活也豐富起來。
你們看，原來軋鋼廠還有個許大茂放電影呢，現在啥都沒有了。”
“很多剛來的女孩兒禮拜天都借了自行車回家呢。”秦淮茹說。
“她們也就是剛開始這樣，以後就不會了，在廠裡吃的好喝的好，她們隻要是習慣了，才懶得回家呢。
靈兒妹妹剛來的時候，不是天天想著回家嗎，沒過三個月，她連回老家這事兒都忘了，天天琢磨著怎麼吃點好吃的。”王勝文回答
飯吃完了，四個人的話還沒說完，尤鳳霞過來想給王勝文刷餐盤，被張靈兒搶了去，但是梁拉弟和秦淮茹把吃完的餐盤塞給了她。
明顯就是欺負小孩兒。
吃完飯回到辦公室，曲廠長跟了過來，進了門，還把門給關上，把一個小袋子塞進王勝文辦公桌的抽屜裡。
王勝文很奇怪，連忙從抽屜裡往外掏
“曲廠長，你這是幾個意思啊，咱倆之間可不興這個！”
曲廠長把他的手按住
“王廠長，這可不是我給的。”
“不是你給的我更不能要了，不行，你必須拿回去！”
“彆啊，你這不是堵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嗎，人家真的有事兒要求你，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又不是金的銀的。。”
王勝文便不再堅持
“什麼事兒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我要是幫不上，你可不能強求啊。”
曲廠長便在對麵位子上坐下，很認真地說
“王廠長，這事兒估計你還真能幫上。
這不小孩兒他舅在昌平區農機修造廠嗎，我兒子也在那兒工作。”
“昌平？昌平不是挺遠嗎？你兒子怎麼跑那兒去工作了。”
“當時不是進不了咱們軋鋼廠嗎，他舅舅就給安排到那兒了，我們家在健德門那邊住，他們廠緊靠著東城區，離家也就二十多裡。”
王勝文搖了搖頭
“你是想把他調過來吧？這事兒不好辦啊，我看你還是想彆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