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徒弟,心裡有氣,也不回辦公室了,直接開上車來到林翠卿住的小院。
敲敲門,裡邊傳來一聲緊張的聲音
“誰啊?”
“郭哥的人。”王勝文順口答應一句。
小門打開,王勝文閃身進入,然後返身又把門銷死
“林大姐,對吧?”
女人的聲音仍然很警惕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啊。”
王勝文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進了屋子,把手裡拿的幾個袋子放桌子上
“我姓王,真是郭哥的兄弟,郭哥讓我來看看你。”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過了。”
“嗯,他最近挺忙的,所以讓我過來看看,給你買了點心和水果,你洗洗吃點吧。”
林翠卿洗完水果回來,王勝文拿起一個櫻桃塞她嘴裡
“真奇怪,怎麼這個時候還有櫻桃賣,你嘗嘗好不好吃。”
女人便有些生氣
“你這人怎麼這麼輕浮?”
“我要是給你說說最近外邊發生的事兒,你就不會覺得我輕浮了。”
女人立馬就安定下來
“你說吧。”
“嚴振聲勾結一個叫川田一郎的日本人,為日本軍隊軍需品,這事兒你知道吧?”
“我在家不出門,根本不知道他在外邊乾什麼。”
“嗯,這沒關係,已經有夥計拿出證據舉報了,嚴振聲已經被槍斃了。”
女人立馬就慌了
“那嚴寬呢?”
“沒有叫嚴寬的,人家叫李寬,是個孤兒,父親是個抗日烈士,母親也去世了。”
“郭哥給辦的?”
“我給你辦的!”
“說吧?讓我做什麼?”
“沒想讓你做什麼,我想讓你去上海。”
“你什麼都知道?”
“對,所有事兒。”
“牧春花呢?”
“你怎麼還關心她?她被政府關起來了,倆兒子也被政府拉西北去管教了。”
“其他人呢?”
“家裡人都遣散了,鋪子裡的人照常上班。”
“你到底是誰?”
“看不慣你被欺,管閒事兒的,但是你彆企圖反抗,我絕對對你好,我是尊重林翰林才管這事兒的。”
女人便開始流淚。
王勝文也不勸,而是很平靜地繼續說道
“你準備一下,過段時間去上海,自然有人來帶你走,去了該找誰,你自己明白,去了如果想工作,可以告訴來接你的人,她會給你安排。”
說著掏出一遝錢和一些票據
“全國糧票,省著用,戶口會給你轉過去。
我走了。”
女人拉住他的胳膊
“怎麼報答你?”
王勝文擺擺手
“根本不用報答。”
……
出了門坐進車裡,心裡不免有些發狠牧春花竟然能把一個原來的千金小姐逼到這個份上,真是惡毒。
轉念一想,又有些釋然
連根都給她拔起了,也沒什麼害處,以後就把她圈禁起來吧,反正她又沒了身份。
漢奸的女人,可不是一般被人恨,特彆是大運動來了,絕對是首先被批鬥的那群人,圈禁起來算是對她好了,即便是到了任何曆史時期,她也會背個罵名。
開車來到老山院,牧春柳當然是高興得不行,聲音充滿嬌嗲
“老公,你真讓我去當那個廠長啊?我可是不一定會管理。”
王勝文從包裡掏出一本《紡織企業生產管理辦法》遞過去
“春柳,這幾天在家好好學習一下吧,把方法掌握好了,其實管起來並不困難,紡織企業並沒多麼複雜,除了維修工,基本上都是女的,有些管理措施,你讓人用毛筆抄下來掛牆上去,各工序就會按這個執行。
剛開始的時候,我和靈兒妹妹會在那裡盯幾天,把有些事兒幫你理順了。”
“靈兒妹妹呢?她今天怎麼沒來?”
王勝文把手裡提著袋子放桌子上,命令到
“那誰,你去把水果洗洗,把烤鴨切切,咱們吃。”
扭頭又對牧春柳說
“靈兒妹妹今天去市婦聯,和你乾媽她們談合作協議去了,就是按照昨天晚上說的那個工作程序來的。”
女人便抱住男人
“老公,必須給她改名字嗎?”
“愛改不改,反正她戶口已經被注銷了,四九城就沒她這麼個人。
你告訴她,花了十幾萬,其實就是保下她一條人命而已,其他事兒我可辦不到,現在林翠卿已經自殺了,她如果選擇自殺也可以,省得以後給咱惹麻煩。”
說著從提包裡拿出那把勃朗寧手槍放桌上
“過幾天我給你弄把小的,她有什麼壞行為,你可以直接選擇擊斃。
你不能忘了,你現在可是國家乾部了,漢奸的老婆,算是咱們的敵人了,所以不能跟她客氣。
你那個宅子,你以後也彆回去了,我安排彆人住了。”
“賣出去了?”
“對,賣了。”
“你做的對,留下,也是塊心病,再說了,那宅子根本和這裡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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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正說話,牧春花洗完水果進來,看到了桌子上的手槍,驚呼一聲
“唉呀,你怎麼還舞刀弄槍的?快收起來!”
王勝文毫不在意地拿起手槍,朝門口開了一槍,震耳欲聾的聲音把兩個女人嚇得大驚失色。
王勝文吹了吹槍口冒出的白煙
“槍,是用來對付你的,本來我拿來想送給春柳,她嫌重不要,我回去給她換把輕的,她以後是國家乾部了,你以後如果對她不敬,可以直接把你擊斃,所以你必須注意你的身份。”
王勝文說著,拿起槍走向大門口,跟趕過來的保衛人員說了幾句話,讓他們回去。
回到屋裡,牧春柳問道
“老公,你跟他們說的什麼?他們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王勝文又是輕描淡寫地回答
“下邊那個派出所的崗亭,就是市公安局派過來保衛咱們的人,我剛才跟他們說,我是在實驗槍支,讓他們不要乾預。
那誰,你如果隨便出這個院子,會被他們重新抓起來,下次我們可就不管了。”
女人便老老實實地站到跟前,唯唯諾諾地說
“主人,你給我取個名字吧,彆那誰那誰的叫了。”
“什麼時候生的?”
“夏天生的。”
王勝文想了一會兒
“那就叫王夏蓮吧,張家口王家屯的,被敵人轟炸震壞了腦子,不知道流浪到四九城的,現在才有點清醒。”
女人扭頭看向牧春柳
“好聽嗎?”
“我老公做事兒都是有目的的,說不定這個地方和這個名字能再次救你的命,你如果不想要命了,現在就讓我老公把你槍斃,然後埋那個花園子裡去!”
牧春柳的聲音非常嚴厲。
“主人,我切好烤鴨了,有炒好的菜,你倆吃飯吧。”女人連聲音都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