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推車上放了個小台燈,隻能照亮房間內一小片範圍,甚至連他的麵容都看不清楚。
“來吧。”陳小凡不動聲色道。
為了表達對護士的謝意,他甚至主動挪開椅子。
護士推著車剛走到床邊,房間內的燈突然就亮了,隱約能聽到樓下發動機的聲音。
喪坤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從袖口抽出一柄匕首,隔著陳小凡掛起來的床單,對床上的錢連甲惡狠狠刺去。
結果刺了五六下以後,喪坤感覺手感不對勁,並沒有捅穿肌肉的阻塞感,反而像是刺進了棉花中。
不僅如此,旁邊的陳小凡抱著胳膊嘴角噙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不對勁!”喪坤猛地扯掉床單,眼瞳不由得一縮。
隻見病床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錢連甲身影,隻有用杯子和枕頭做出來的人形輪廓。
被子上有好幾個窟窿,還露出了裡麵的棉絮,像是咧開的嘴巴在嘲笑他一樣。
喪坤立馬擺出防禦的姿態,快速在病房內掃視一圈,可是根本沒有錢連甲的影子。
他緊緊握住手中匕首,死死盯著陳小凡“錢連甲人呢?他體內的毒素還沒解完,不可能自己走錯路的。而且我的人在外麵,沒有看到他從房間出來。”
陳小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誰告訴你錢連甲的毒沒解完?”
喪坤沉聲道“你不是說六個小時……不對,你在騙人?”
“你終於醒悟了,還不算太笨。”
其實錢連甲所中的神秘黑毒,對陳小凡來說並不棘手。
他之所以施展針灸術,放出血虎蠱吞食毒液,不讓眾人發出聲音打擾,就是製造解毒艱難的假象,引出風七爺安插在醫院的眼線。
果然那個小護士打翻玻璃瓶,嚇走了吞食黑毒珠的血虎蠱,讓陳小凡順勢說出解完毒需要六個小時。
這樣一來,給風七爺留夠了殺人滅口的時間。
不出陳小凡所料,風七爺為了錢連甲不招供,果然派出了殺手來滅口錢連甲。
“你把錢連甲藏在哪裡了?”喪坤快速掃過床底,依然沒有發現錢連甲。
“出來吧,你朋友要送你上路了。”陳小凡突然對窗口喊道。
話音落下,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接著一個人跳進房間裡,赫然是之前中毒的錢連甲。
錢連甲憤怒地瞪著喪坤“操你姥姥的,你竟然敢來殺我滅口!我為風七爺賺了那麼多錢,沒想到他一點都不念我的苦勞!”
“我操你姥姥的!”
錢連甲整個人都快炸了,憤怒地瞪著喪坤“我為風七爺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沒想到他一點都不念我苦勞,竟然派人給我下毒,還讓你來殺我滅口!”
“這些年確實辛苦你了。”
喪坤點了點頭,忽然話鋒一轉“所以我來送你上路,讓你早點去享福,這樣就不用受苦了。”
“上你媽的路!”
錢連甲瞬間勃然大怒,拎起一把椅子砸向喪坤的腦袋。
這一下又快又猛,連空氣都發出了破風聲,砸到人腦袋絕對會血花四濺。
“砰!”椅子狠狠砸在喪坤頭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
然而讓錢連甲震驚的是,喪坤腦袋居然一點傷都沒有,而那把實木椅子卻四分五裂了。
錢連甲眼瞳忍不住縮了縮,他知道喪坤在風七爺手下以能打出名,但是沒想到竟然能這麼抗揍。
“這一下,就當解解你的怨氣,上路的時候不要惦記我。”
喪坤伸手拂去頭發上的木渣,咧嘴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