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血珠順著金錢劍往下淌,仿佛雨滴砸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猩紅血花。
湖船大廳內氣氛一片死寂。
隻剩下陳小凡的話在回蕩。
眾人仿佛石雕般站在原地,望向陳小凡的眼神充滿震驚。
陳賁可是強悍的橫練大師,刀劍對他都無法造成傷害,結果竟被陳小凡隔空一劍斬斷雙臂!
這家夥是怎麼做到的?
“啊!”
陳賁突然痛哼一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剛才那一劍實在太快了,到現在他才感知到疼痛。
不過比起身體的疼痛,他心裡更加驚恐不安。
如此恐怖的年輕高手,他竟聽都沒有聽過。
今天隻怕凶多吉少了!
他轉頭看向身邊崔老爺子,對方臉上濺滿自己的鮮血,因為驚恐麵皮微微抽搐,顯然被這一劍嚇得不輕。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眼神,崔老爺子僵硬地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求助。
“罷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們兩個走,我來擋住他!”
陳賁驀地深吸一口氣,整個人身體頓時一圈,宛如精銅雕成的巨人一般,皮膚下迸出一根根粗大血管,紫黑如茄。
這一刻他竟是將氣血之力,硬生生融進渾身肌肉裡,以近乎自殘的方式提升破壞力。
這種手段無疑是在搏命,哪怕重創對手他也命不久矣。
“轟隆隆!”
陳賁猛地在地上一蹬,精鋼鑄成的地板被他踩出一個腳印,而他宛如失控的坦克車般撞向陳小凡,凶狠威猛。
這一下陳賁用命在拚,哪怕一堵水泥牆也能撞塌。
船艙空間雖然不小,但陳賁的身形又快又猛,幾乎封堵住陳小凡所有退路。
一瞬間陳小凡陷入了危境。
“小凡,他要自爆!”秦輕眉驚叫一聲。
“這一下他肯定躲不開!”劉雪萍和倪婷婷眼睛發亮。
在她們看來,陳小凡剛才隻是背後偷襲,論正麵根本不是陳賁對手。
現在陳賁殊死一搏,哪怕陳小凡手握兵器也不是對手。
秦輕眉冷冷掃她們一眼,嚇得兩人縮著脖子抱在一起。
哼,凶什麼凶!
再凶陳小凡那個裝逼犯也躲不開!
劉雪萍在心中暗暗詛咒。
然而下一刻,陳小凡冷哼一聲,手中金錢劍橫揮而出,仿佛用雞毛撣子撣灰塵一樣!
“真夠裝逼的!陳賁明顯已經拚命了,現在他的皮膚刀槍不入,哪怕半步宗師中期也要避其鋒芒,簡直是愚蠢!”
藥王穀孫恒宇一臉不屑,接下來卻看到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隻見陳小凡手中金錢劍似慢實快,眨眼間便劃開空氣,正好迎上飛奔而來的陳賁胸膛。
在外人看來,就像陳賁主動往劍上撞一樣。
“給我,斷!”
陳賁見狀爆吼一聲,渾身銅皮泛起光澤,試圖擋下陳小凡這一劍,然後拉近距離將陳小凡撞飛。
隻聽嗤啦一聲,仿佛是布料被剪刀劃破,陳賁那堅硬如鐵的胸口突然多出一條紅線。
陳小凡輕鬆揮出一劍,一擊得手後便收劍等待。
陳賁又往前跑了幾步,突然感覺胸口酥酥麻麻,力量好像被人抽乾一樣。
他低頭往下一看,隻見胸膛上血線慢慢擴大,噴濺出一股股滾燙的鮮血。
隨之而來的,是他那強弩之末的生命力退潮般消散。
“嗬嗬……嗬嗬……”
陳賁感覺雙腿灌鉛似的沉重,踉蹌了幾步便跪倒在地上,眼神迷茫。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引以為傲的橫練功夫,怎麼會被人一劍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