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
宋延佝僂著腰,行了一禮。
他轉身正要離去,忽地聽到白衣女子的聲音。
“我以為以你們的謹慎程度,還需要再觀望觀望,畢竟我之前見過她一麵,沒想到你竟然將唯一的一個人情用在她的身上。”
“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宋延的腳步頓住。
他麵上浮現幾分惘然,似糾結,似掙紮,但最後終究化作平靜。
這麼大個人情,以女子的實力,就算他開口要求讓琉月宗成為三座王朝宗門巨頭,那也是輕而易舉。
甚至進入五大域的視野,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今卻落到一個才剛入宗門,檢查出九陰劫脈的弟子身上。
這個決定在任何人看來都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宋延不知道這個決定正不正確,他猶豫了半日,臨近夜深之際才下定了決心。
至於原因?
“就當是我的私心吧,琉月宗還有機會,但若是不救她,就沒有機會了。”
從檢測大殿見到雲槐那一眼起。
宋延就覺得她的眉眼有些眼熟。
後麵思考了將近幾個時辰,他才猛然醒悟,雲槐的眉眼像極了宋斂意。
那位同樣八品神劍骨的天才宋斂意。
也是他的獨女。
兩個人眉眼相似,又同樣檢測出八品神劍骨,怎能不讓他生出私心?
宋延想,若當年宋斂意去了五大域,在她有困難的時候有人願意幫一幫她,修行之路會更順利。
如今也不會落得個了無音訊的結果。
所以,將這天大的人情用在雲槐身上。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
“明日開始,讓她自己來這裡找我。”
女子踏水而行,消失在視線之中。
他內心深深鬆了一口氣,望著一言不發的雲槐,說道“往後你要獨自下山,來找這位前輩,記住了嗎?”
雲槐點了點頭,道“記住了,宗主。”
宋延帶著雲槐回到了靈秀峰,目送雲槐進了門,這才轉身離開。
入夜,雲槐躺在床上,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隻覺得像是在做夢。
宋延將唯一的人情用在她的身上,讓她生出一種無措的感覺。
宋延的私心是什麼?
想從她身上獲得什麼?
這些困惑纏繞著雲槐,讓她不知從哪裡分析。
算了,反正她現在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真若是圖什麼,那就等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雲槐如此想到。
天剛露出一抹白。
雲槐就爬起來洗漱穿戴好,循著昨晚的記憶朝著靈筠小築走去。
到了靈筠小築時,天色正亮。
雲槐望著靜謐的湖水,見靈筠小築沒有任何動靜,乾脆在岸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望著湖心的靈筠小築。
這時,一道身影從湖心掠來。
雲槐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等白衣女子到了身前,她跪了下去,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
“弟子雲槐,拜見師尊。”
“起來。”
白衣女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雲槐站起身,滿眼期待地問道“師尊,我今天要做什麼?”
“怕疼嗎?”
白衣女子問道。
雲槐一臉疑惑,猶豫道“應應該不算怕。”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隨手在湖中一點。
平靜的湖水驟然攪動,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
緊接著,一尊人形水怪從漩渦中飛身而起。
輕巧落到了雲槐的視野之中。
雲槐瞳孔放大,一臉震驚地望著那水怪。
這到底要什麼手段才能隨意一點就幻化出來一尊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