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垂落，望向少女。
少女被薑玄筠這一道眼神看得心裡一抖，好在很快薑玄筠的目光就收了回去。
“不解釋一下？”
薑玄筠看著雲槐。
雲槐認真道“師尊，其實這位大妖是來找她的，你想啊，連妖族的大妖都忍不住來找，足以說明她的血脈天賦很厲害。”
“這樣一個半妖，放任她去往妖族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
“與其便宜了妖族，還不如便宜我們，反正她體內也有人族的血脈。”
“我們現在用心培養她，以後就讓她去妖族和人族的戰場，專殺那些妖族！”
少女“”
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
正走過來想向薑玄筠見禮的方禦和方叔默契地停了下腳步。
他們認真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薑玄筠，又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雲槐。
心中忽地升起幾分狐疑。
這兩人真的是師徒？
怎麼看起來這麼正經的師尊，偏偏培養出了這麼個心思活絡，不太正派的徒弟？
培養半妖去殺妖族？
這個想法可謂是空前絕後。
無人能及！
薑玄筠默了瞬，道“也不是不行。”
方叔和方禦麵色古怪。
還真同意啊？
這可是半妖血脈！
半妖一族和三大王朝有生死大仇，真敢留下來，那就是在與三大王朝作對！
雲槐忽地扭頭看了過來，笑著道“方道友，你竟然也來了，剛才怎麼沒看到你人？”
此話一出，方禦神情一僵。
莫名有點心虛，甚至覺得雲槐就是在點他，暗戳戳點他旁觀見死不救。
方叔比方禦沉得住氣，他看了一眼雲槐，然後帶著方禦朝薑玄筠行禮。
“在下方刑，自玄清域而來，這是家中小輩方禦，見過前輩。”
方刑和方禦彎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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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薑玄筠目光微垂，應了一聲。
兩人站直身體，目光不敢與薑玄筠對上，生怕引起不滿。
方刑神色恍惚。
五大域內，能讓他們行禮之人少之又少，沒想到遙遠落魄的三大王朝內，竟然出了一位能讓他們主動見禮的存在。
方刑清楚，這位前輩能一擊將那位大妖鎮壓，本身的實力已經到了域主級彆。
這樣的超級強者。
得罪不得！
他張了張嘴，猶豫道“前輩，這位死去的大妖在妖族地位不低，此番折損在人族，妖族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薑玄筠沒說話，也沒打斷他。
方刑心裡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按照這裡的規則，帝極境之上的強者不得出手，前輩應該是太久沒有出世，所以才出手擊殺那位大妖，但規則是規則”
“等等”薑玄筠忽地開口。
話被打斷，方刑錯愕抬頭。
“剛才那隻大妖，你想殺他嗎？”薑玄筠問。
方刑猶豫了一瞬，點了點頭“想。”
“凡人踏入修煉一途，與人爭，與天爭，與命爭，在踏入修煉一道後，本身就是在打破規則。”
“修煉修的是本心，既然你本心是要殺他，那就去殺他，為什麼還要在乎會不會破壞規則？”
“規則是給弱者定下的枷鎖，強者會打破規則，誰的拳頭大，規則就會偏向誰。”
薑玄筠瞥了一眼方刑，道“弱者才會遵守規則。”
方刑呆住。
內心掀起萬丈波瀾。
弱者遵守規則，強者打破規則甚至重塑規則！
他的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長久以往一直束縛他的枷鎖驟然崩塌。
破境征兆。
一直困住他的瓶頸鬆動了！
方刑壓製住那股莫名的力量，急忙道“多謝前輩提點，晚輩告辭，待來日定親自登門致謝。”
說著，他化作一道流光消失。
方禦站在原地。
一臉懵逼。
方叔這是忘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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