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身份,老丈人破防了!
朝陽於連雲疊嶂的長白山山脈頂端升起,第一縷陽光照耀在碧綠色的天池水麵,泛起道道波光。
天池之水於山頂傾瀉而下,形成一條銀白色的絲帶向遠方蔓延,途中彙集其他水係,於六百餘公裡外與嫩江交彙,最後形成蜿蜒曲折的鬆江。
它攜著朝陽貫穿廣袤的東北平原,一路向北,最後於邊境小城同江市彙入界河龍江,亦將晨光鋪滿這片黑色的大地。
擇水而憩似乎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性,不知從何時起越來越多的人彙聚於鬆江兩岸,漸漸形成大大小小的村鎮,城市。
而哈城便是其中之一。
哈城西,鬆江畔,秀錦莊園彆墅區,8幢。
吳婭清輕輕的敲擊著麵前的房門,清脆的“篤篤”聲傳入屋內,傳入唐禹的耳朵裡。
“兒子,快起床了,一會時間來不及了。”
“……”
屋內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小禹?該起床了。”
吳婭清鍥而不舍的敲門,沒有罷手的意思。
房間內,唐禹有些煩悶的翻了個身,拉著被子蓋住了腦袋。
他早就醒了,隻不過想到昨天老媽交代他的事,他就一陣頭大,試圖通過裝睡來逃避問題。
沒有聽見回應的吳婭清轉了下門把手,紋絲未動。
反鎖的房門瞬間撕裂了她慈母的偽裝。
“小癟犢子!趕緊起來!非要我笤帚疙瘩炫你身上是吧?”
吳婭清語氣暴躁,手上的動作也從最開始的輕叩房門變成了狠狠拍打。
“3”
“2”
卡著1即將說出口的瞬間,唐禹頂著雞窩頭打開了房門,一臉無奈。
“媽!你要乾啥?”
吳婭清伸手將他從房間內扯出,拉著他後衣領走向衛生間。
她一邊走一邊說道“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忘後腦勺去了?快洗臉去!”
來到洗手間門口後,吳婭清一把將兒子推了進去。
唐禹回身,看著掐腰站在門口的老媽,無奈開口“我才21,我大學還沒畢業啊!乾啥非要讓我去相親啊?”
吳婭清撇嘴“21沒對象正常,但是21了從來都沒有過對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先不說我這是養的豬,我就是養個白菜,養21年都能拱豬了吧?”
“大清都亡了!咱能民主一點嗎?”唐禹做最後的掙紮。
吳婭清冷笑了一聲“想要民主是吧?”
“好!”
她點頭,眼睛左右掃了一圈,抄起洗手間的掃把罵道“我打你一頓,或者你去相親!你選一個吧!”
唐禹麵皮抽搐了一下,低頭,默默洗漱。
吳婭清斜了他一眼,將掃把丟在門口“快點的,你磨嘰我也要打你!”
唐禹沒有說話,不情不願的加快了速度。
吳婭清滿意點頭,轉身下樓。
靜等老媽的腳步聲消失,唐禹頂著一臉的泡沫朝門外張望,見確實沒有了老媽的身影,他速度極快的將掃把,拖把等一切能被老媽當做武器的東西藏起。
隨後將洗手間門反鎖,開始不緊不慢的洗漱。
甚至最後還拉了個屎。
昨天晚上他跟幾位死黨出去鬼混,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老媽告知了一個驚天噩耗。
今天,老媽給他安排了場相親!
起初他當然是抵死不從,但經過老爸老媽友好且文明的交流,最後還是從了。
混合雙打的場麵倒是沒有發生,基本都是身為“刑部尚書”的老媽動手,身為“刑部尚書狗腿子”的老爹給遞遞工具,按按豬腿什麼的。
唐禹磨磨唧唧的處理完個人問題,換好衣服,看了眼時間,絕望的發現還沒到七點。
…這注定是逃不掉了嗎?
他欲哭無淚,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