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心臟的位置。
西裝大叔臉色一變,抽身後撤,可終究是慢了一步。
眼看這一肘即將轟在胸膛的刹那,唐禹忽然停住,強烈的勁風吹得大叔西裝煽動了一下。
西裝大叔沒敢動,死死的盯著距離他胸膛不到三厘米的手肘,額前一滴冷汗滴落。
唐禹臉龐冷峻,右臂緩緩泄力,右手掌按在大叔的胸口,手臂緩緩伸直,將大叔朝後推了推。
西裝大叔後退幾步,撣了撣有些褶皺的西裝,悶聲道“詠春截打,標指,八極開門炮?小子,你夠狠!”
“開門炮?倒是形象,我喜歡管這叫頂心肘。”
唐禹也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西裝大叔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寒聲道“拳怕少壯,老人家,以後彆那麼囂張。”
說完,他繼續走向洗手間。
大概走了三步,忽然一陣勁風襲向後腦。
唐禹臉色微沉,身子順勢向右側歪倒,躲避從腦後襲來的攻擊。
就在他身子剛剛側倒之際,一截細長的紅木盒帶著強烈的勁風擦著他的耳朵掠過。
唐禹臉色不變,躲過這一擊的同時,右手撐地,腳下一蹬身體順勢畫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半圓,雙腿攻向西裝男的下盤。
西裝男疾步後退,唐禹手臂在地上用力一撐,借力起身站定。
此時他才看清,剛剛攻向自己後腦的正是大叔手裡拿著的長條木盒。
木盒長大約一點二米,拿在手裡宛如一個短棍。
大叔此時雙手抓著木盒,身體側立,木盒橫在下顎處,盒子的另一端直指唐禹。
他認得大叔的這個起手式,詠春六點半棍。
唐禹皺了皺眉,晃動了一下手腕,肌肉緩緩蓄力“你沒完了是吧?”
西裝大叔見此,果斷收回手裡的盒子,臉上帶著尷尬的笑意。
“一時手癢,今天還有事,哪天有時間我再找你切磋!”
唐禹沒有說話,靜靜的看了對方片刻,轉身繼續走向廁所。
“有病!”
西裝大叔看著唐禹的背影笑了笑,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盒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糟了糟了!不會打壞了吧?”
唐禹從洗手間出來時左右環顧,已經沒有了大叔的身影。
他感覺這個大叔有點病。
剛剛去洗手間他都沒敢在小便池上,而是去了隔間,將門鎖的死死的。
他怕上廁所上到一半那個大叔又進來找他打架,那就真的廢了。
畢竟上廁所是人類最脆弱的時候之一。
沒有看到大叔,唐禹也沒有在意,轉身回了三益堂。
“我回來了老師。”
走進屋內,剛剛坐著喝茶的幾人此時圍在一張畫卷前。
聽見唐禹的話,王清風揮手招呼著道“小禹,來看看這幅畫。”
唐禹點了點頭,剛走了兩步忽然頓住。
剛剛跟他打了一架的西裝大叔也在屋內,此時正趴在畫前仔細觀察,看樣子不像是在欣賞畫作,反倒像是在找什麼。
王雪看他忽然站在那不動,關心道“怎麼了?”
西裝大叔聽見聲音抬頭望來,表情漸漸凝固,隨即瘋狂的朝唐禹擠眉弄眼。
唐禹勉強的笑了笑,狀若無事的繼續走向眾人。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