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嶽鬆家。
見時候不早了,李瑤主動提出告辭。
嶽鬆也沒有挽留,隻說出去送她。
李瑤笑著答應。
出於禮貌,她起身跟嶽啟明打了個招呼,卻不料老嶽聽後徑直跑進了院內的廚房。
就在兩人一頭霧水時,老嶽用塑料袋拎著兩條魚走了出來。
“家裡也沒什麼東西,叔叔是賣魚的,這兩條魚你拎回去?”
嶽鬆臉色一黑。
哪有小姑娘來家裡,你給人拿兩條魚帶回去的?
可不待他說什麼,李瑤已經快走兩步,從老嶽手中接過手提袋。
“謝謝叔叔~”
嶽啟明連連擺手。
嶽鬆見此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朝著院門口走去,身後還跟著嶽啟明與晴天。
李瑤邊走邊回身道“叔叔彆送了,您身體不好,快回去吧。”
嶽啟明答應一聲,臉上的褶子笑的如菊花一般。
他確實身體不太好,關節炎風濕病,稍微累點就容易複發。
所以他也沒有客氣,目送兩人出門。
巷子雖然狹小,但也能容兩人並肩而行。
嶽鬆家離巷子口大約一百多米,兩人邊走邊聊。
李瑤發現,嶽鬆平時雖然話不多,但是隻要聊起學習,他總是能滔滔不絕。
所以跟他在一起沒有話題可聊的時候,隻需要找點政法方麵的問題,他就會滔滔不絕的跟你講述。
直到走出小巷,走到等在巷子口的大眾車旁,兩人才止住話題。
司機很有眼力的下車接過李瑤手裡的魚,放到後備箱內,隨即為李瑤拉開車門。
李瑤道“好了,我先走了,我們過兩天學校見?”
嶽鬆點頭道了聲好。
目送著李瑤坐上車離開,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輛純黑色大眾車的風擋玻璃上貼著一張通行證。
市辦公樓的通行證。
他並不知道李瑤的背景。
當初收集學生資料的時候,李瑤的資料寫的很普通,完全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即便他知道李瑤跟林思思關係好,也隻以為是兩人同住一個寢室的原因。
畢竟他們宿舍那三個義子就是富二代,也跟他這個普通人關係很好。
外加上他一顆心都撲在學習上,也很少關注這些事情,所以也沒在意。
可今天這個通行證,將他之前對李瑤的認知完全打破。
而且那輛大眾車,明顯就是公務車,還配備了司機。
這一切都在預示著李瑤身份不凡。
嶽鬆剛剛還跳動的極為歡快的心,漸漸沉寂。
他轉身走回破舊的小巷,天邊橙紅色的夕陽為小巷與他鍍上了一層金光。
無論是夕陽還是小巷都帶著濃濃的暮氣,將這個本該朝氣蓬勃的青年吞噬,融合。
院內,嶽啟明還站在門口。
看見兒子走進院門,他微微一愣。
“剛剛不是挺開心的嗎,怎麼了這是?”
嶽鬆神色故作平靜的反問“怎麼了?我沒不開心啊。”
所謂知子莫若父,父子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嶽啟明對兒子怎麼會不了解。
他現在這個狀態,明顯就是情緒不對,隻不過是習慣了有什麼事都喜歡憋在心裡而已。
嶽啟明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抽出包擠得微微發皺的煙,抽出一支點燃。
嶽鬆見此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兩步。
他不吸煙,也不喜歡煙味。
嶽啟明悶聲道“是不是怪我剛剛給人姑娘拿了條魚,給你丟人了?”
嶽鬆沉默。
即便他想否認,可他騙不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他就是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