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一隻女巫!
眾人嘩然,噓聲不斷。
鬥龍愛好者佐格更是情緒激動。
“太卑鄙了!對龍不對人,這可是鬥龍競技賽事的國際公約!湯祖鳴他怎麼能……富二代你給我聽好,不用幫我安排和你三伯的會麵了!簽名照我也不要了!”
湯若涯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在他看來,這種行徑無疑是家族之恥,觸碰底線的還是他自幼尊敬有加的長輩,實在令他三觀俱毀。
觀眾席上噓聲一片,眾人紛紛倒豎起大拇指,朝湯祖鳴這位日暮西山的昔日英雄喝倒彩。
湯祖鳴啐了一口,安慰自己道,虛名都不重要,隻要贏了就好。
況且,在他看來,尹氏根本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馭龍師與鬥龍之間半毛錢默契也沒有,就拿剛才舉例,彆家的龍看到主人墜落,早就奮不顧身前往救人了,而這條露脊龍仿佛全程在看熱鬨,完全置之事外。要不得尹氏自己反應快,在半空中念了懸停咒,現在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過他雖然撿回一條命,剛才造成的傷勢也夠他自愈一陣了,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度跨上龍背。湯祖鳴得意地想,這場比賽,還是我贏了!
一頭孤寡伶仃的喪主之龍,在他看來並沒什麼可怕的,接下來是徹頭徹尾的表演秀。
湯祖鳴站在龍背上,指揮裂棘龍在空中做了幾個特技動作,隨後不斷向露脊龍盤旋逼近。每一次接近,都“唰”地一下,用劍刃在龍身上割開一長條口子。
露脊龍的哀嚎聲在龍骨巨蛋上方響徹回蕩,如佐格所說,孤龍一匹根本打不過有組織有紀律的湯氏。
湯祖鳴知道如何挑逗大眾的感官極限,看客們果然不計前嫌,場上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太過分了!”佐格對湯若涯怒目而視,“這就是你們家的待龍之道?自家的龍不惜圈出一片山、紅肉泉水精飼料地伺候,彆人家的龍就可以隨隨便便虐殺?賭龍大賽什麼時候降格成虐龍大賽了?!”
龍族可殺不可辱,這也是國際公約。湯若涯無言反駁,他緊捏著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幾道血痕。
栗斯嘉雙眼含淚,她俯眺著地麵上正在給自己做緊急治療的尹氏,尹氏的麵具朝上,始終關注著虐殺實況,雖不知表情是悲是喜,他的胸腔卻在劇烈起伏。
終於,露脊龍的翼骨被砍斷,巨獸如同一顆榴彈般不遺餘力地往下墜落。
“不要——!”
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龍,栗斯嘉不忍見其死亡,連忙緊捂住眼睛,十幾秒過後,卻在指縫中偷瞄到萬幸的一幕。
露脊龍懸停在離地半米的高度,隨後才重重著地。
使出懸停咒的尹氏雖然給露脊龍製造了緩衝,但體力消耗過大的他幾進破功,好不容易愈合的肩傷又豁開一道口子。
“現在你知道什麼叫做實力差距了吧。”湯祖鳴勒著裂棘龍的韁繩緩緩著陸,在紅土場上騰起一片塵煙,“你要是識時務,不如現在認輸。看在湯尹兩家世交的份上,我姑且繞過那條龍命。”
這時的湯祖鳴,倒是真心盼著尹氏舉旗投降,一來他也知道自己剛才行徑過火、生怕惹眾怒,想找個法子緩和氣氛;二來尹氏宗族雖勢力大不如前,卻仍是境域之內影響深遠、口碑極佳的白魔法世家;何況宗族中還有時任芒星塔大監司的尹洛京,實在不好得罪。
孰料尹氏不僅不接湯祖鳴遞來的橄欖枝,還徒手把它給掰斷了。
尹氏甩了甩一手的血,淡淡曰“巧了,我還正想勸降呢,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台詞本。”
湯祖鳴氣得牙癢癢,惡狠狠地說“好啊,陽關大道你不走,偏偏要自尋死路,你就等著給你的龍收屍吧!”
說罷,指揮裂棘龍騰起,他舉起長矛(天曉得他為什麼要配備那麼多種武器)便要向露脊龍的額頭刺去。
之前也介紹過,露脊龍的額頭既脆弱、又是命脈所在,一旦被刺穿,便回天乏術了。
“阿嚏——!”
關鍵時刻,一個噴嚏中斷了湯祖鳴的致命一擊。
打噴嚏的不是湯祖鳴、更不是他的對手尹氏,而是他胯下的裂棘龍。這個噴嚏震動之大,要不是他緊緊踩著腳鐙、雙腿夾緊龍腹部,差點就被震下龍背了。
“嗯,天的確轉涼了。”湯祖鳴這樣想著,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往鎧甲裡縮了縮。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