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城的妖!
“你太獨立了,獨立的不像是一個依附於彆人的人,所以我這樣猜測。”
“可惜的是,你猜錯了,我就是星君山,星君山就是我,我們是同一個身體中的雙重人格,誰也離不開誰。”
“可是我覺得,你知道星君山很多事情,但是星君山未必知道你的。”
“嗬嗬,小姑娘你太多事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說吧,我會選擇性回答的。”
“你想不想要自由了!”
如雷霆,如霹靂,當韓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星君山沉默了,或者說是星君山體內的妖怪人格沉默了,他的目光一變再變,最後變得難以捉摸,炯炯有神。
……
自由!聽起來簡單,確實很多人一輩子的奢望。
有的人有錢卻沒有自由,有的人有勢但是沒有自由,有的人又有錢又有勢,可惜還是沒有自由。
人們對於自由的理解不一樣,人們對於自由需求也不一樣。大多數人願意為了名利犧牲自由,極少數,願意為了自由放棄名利。
當韓風和星君山交戰的時候,她發現對方一直抱著玩樂的心態,似乎就沒將這場戰鬥當做一回事情;當韓風和星君山交談的時候,發現他可能並沒有那麼快樂,可能存在很多無奈,所以甘願每天躲在星君山人類意識的內部,在黑暗中注視外麵世界的運行軌跡。
她直覺的感到,星君山的妖怪意識是在渴求些什麼的,很明顯他知道很多事情,很明顯他是個有故事的妖怪。
韓風甚至產生了一種大膽的猜想,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看著星君山,炯炯有神地注視他,問道“你想不想獲得自由!你來見我是不是為了獲得自由!”
這一刻星君山笑了,韓風也笑了,兩人之間忽然就看懂了對方的意思,產生了對方果然不是個白癡的想法。
在這一刻,星君山的目光變了,變得更加玩味和感興趣了,對於眼前的女孩子,他難以置信隻是短暫的交手對方就猜到了他的真實目的。
但是,但是!
韓風和星君山都是言儘於此,兩人都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們還要等待,還要再看一看。
“打敗這隻觸手怪物,我答應送你離開。”星君山的聲音提高了兩度。
“你體內的家夥不會不開心嗎?”韓風笑。
“他雖然懷疑你,但你畢竟是上位者名義上的女兒,他追了來也是嚇唬的成分居多,未必敢下死手。”
“可我覺得他是要動真格的。”
“那就自己動手啊,下一次你們的戰爭我將不再介入。”
“感謝你。”
“感謝我不介入嗎?”
“感謝你為我提高了修為。”
“各取所需而已,你也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這樣不是很好嗎。”
“沒錯,各取所需,我們需要彼此。”
“殺死觸手怪你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會做到的。”星君山和韓風說話的時候,觸手怪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起來它對星君山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的,星君山讓它衝鋒它就衝鋒,讓它按兵不動,它就按兵不動。
仔細想想,星君山的妖怪意識真的挺可怕的!它吞噬了所有的妖怪形成一個主意識,融合了妖怪們的能力,然後還能反向將這些被自己吞噬的妖怪釋放出來進行戰鬥,能力誇張而且變態,如果全力出手的話,韓風根本沒有一丁點贏得可能。
韓風越來越感受到對方的強大,如此強大的妖怪沒有直接了當的衝過來殺死韓風,隻能證明心中有著彆的算盤。他的算盤會是什麼呢,韓風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實在耐人尋味!
眼前的觸手怪整個身體都是由觸手組成的,慘白慘白的觸手,上麵沒有眼睛也沒有鼻子更沒有嘴,卻能清晰感受到周圍空間裡哪怕最微小的變化,身上放射著死灰一般的光芒。
總體來說,星君山釋放出的妖怪都攜帶著寂滅凋零的感覺,距離近了就給你帶來死亡瀕臨的沉重感,會讓你覺得非常不舒服,會感受到深深的壓力,仿佛被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了後背上,仿佛眼前出現了一堵死人拚湊的牆。
而且在觸手怪出現的時候,韓風感受到了其中的神性。什麼是神性韓風說不出來,但是它確實感受到了,仿佛出手怪的背後站著一個泡在強酸池子裡的體高萬丈的怪物,當你被對方的眼眸注視的時候,你不能逃避,也無法躲閃,隻是被輕輕地注視就會感受到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在狂躁,仿佛羅刹族的狂戰士之血就此被點燃了。
這就是星君山描述的至高神克魯蘇帶來的影響吧,它隻是靜靜的存在就會影響到你,仿佛他天生被一股無形的立場包裹,仿佛它天生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就是你必須跪在在地俯首稱臣的存在。
還好這種感覺在上位者身上並沒有出現,否則打倒上位者的事情就永遠不要想了。
韓風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所謂的神,都是一些進化到了極致的強大的怪物。當它進化到極限,當它無可動搖的時候,你會覺得高不可攀,你會覺得無法抗拒,你會覺得難以撼動。
由於那是超過你理解的生命,所以你將它歸類在神的範疇,向它匍匐跪拜,期待以這樣的方式就能得到神的祝福和寬恕,就能得到一直都在渴望的和平和安全,然而那是不可能的,神永遠不會憐憫一個凡人,就像你永遠不會放過腳下的螞蟻,因為不對等,所以它沒有必要在意你的想法,既然你的想法不重要,也就更不必在意你的生命。
所以生命是渺小的,所以在強大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無法用常識理解的生命體麵前,你隻能叩拜,隻能選擇以叩拜的方式祈求安穩,可惜並不能得到,這就是現實,因為神永遠不會憐憫於你,因為你壓根進入不了神的視線。
這不是神的無情,是你的實在過於弱小,強者對於弱小者是不具有最基本的同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