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七年就在眼前,朱祁鈺心中的憂慮卻無法跟人敘說隻能儘可能減少自己被人陰的可能性,同時又更注重養身節欲。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身處花叢中每天要麵臨無數美女的男人,節欲真的不是一般的難——除非無欲或者無能!
為了能夠從女人堆裡走出來,朱祁鈺更多的時間用在了乾清宮裡琢磨各種工匠活計。這是自正統十四年朱祁鈺登基後扭轉大明對瓦剌防守反擊戰後第一次長時間泡在圖紙與模型當中,而這一次連杭氏都沒有帶。
想要發展水師、海運,朝廷都需要大力發展造船業。擺在麵前的福船模型朱祁鈺已經看過無數遍了,還是沒有辦法想到如何將軟帆船的圖型準確畫出來。
按照中國傳統硬帆船造出來的福船與歐洲軟帆船相比自然有它的優勢,劣勢也很明顯。所以存在就有道理,軟帆船在歐洲人尋找新大陸開辟殖民地的過程中建立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軟帆船的速度和負載優勢與硬帆船差距很大,但需要太多的熟練船員才能夠維持帆船的航行。相比較而言硬帆船航速趕不上軟帆船,但是實際需要操縱人員數量會遠低於軟帆船。
沿著海岸線在近海或者內河航行時,硬帆船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在沒有掌握軟帆造船及航行技術前,朱祁鈺都懷疑被後世流傳的中國古代曾經到過南美洲到底是大陸版塊分割之前留下的遺跡還是真的有船隻靠著祖上積德才僥幸越過了變幻莫測的大海到達了美洲大陸。
以中國人傳統的勤勞和對土地的熱愛,這麼大一片大陸沒有道理在被發現後不收入囊中的。至少,自從占據了這具軀體之後的全新一代郕王朱祁鈺時就已經把美洲大陸劃入了自己的兒孫樂園了。
彆說非理工科班出身,就算是也不一定能用後世的技術快速為大明朝的進步做出什麼太大的改變。底子太差了,所謂的進步快隻是低而已。
彆說造鐵甲艦是癡人說夢,就算是橡膠輪胎以現在的技術也隻能想想而已。
看著福船模型和指示工部作出的分解圖,朱祁鈺擰著眉頭久久沒有一絲絲方向感,完全不得入門。自宋朝時中國的航海技術已經領先世界,可以說是獨步天下了,但到了明朝因為禁海造成不但沒有一點進步反而還被歐洲甩了十萬八千裡遠。
滿清時期即便在遭遇了收複台灣,麵對海外諸番夷襲擾的問題當時的朝廷也隻會用閉關鎖國來防止外來人員。落後就會被人嘲笑,就會被人欺負,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可即使深知這番道理的朱祁鈺卻對於大明的航海業發展沒有一點辦法,真是愁白了不少頭發。
正在朱祁鈺憋到發狂時聽到殿外有人聲傳過來,不一會小宦前來通傳,皇後汪氏帶著膳食過來問安了。
因為心虛,對朱祁鈺的生母吳氏其實是敬而遠之的。每天都是安排幾個嬪妃給太後孫氏和已經貴為太妃的吳氏那裡去請安。算算時辰,這是汪氏給孫太後和母親吳氏請過安後直接來找自己了。
“奴吩咐給燉的蓮子羹好了,想著天氣乾燥給爺用了潤潤肺。”好些天沒有在各宮裡做運動的朱祁鈺引起了汪氏的注意。
身為皇帝,富有四海,天下間一等一的美人模樣都能在宮裡找到。朱祁鈺又不是素食動物,更不是個會信教皈依的,素了好些天不是身體出了大問題就是有重大國事要處理。
可是朝廷裡也沒見有什麼大事發生,朱祁鈺一上完朝就待在乾清宮裡各種木器、陶器進進出出的擺弄,事情傳到後宮裡汪氏、杭氏最先想到了問題。
這種情況跟在潛邸時挺像的,特彆是正統十四年朱祁鈺會把特彆多的時間用在擺弄這些玩意兒上,莫不是這位爺預測到了什麼要事就要發生了?汪氏身為皇後,主動來到乾清宮探探虛實。
“哦,好。”朱祁鈺也不廢話,嘗嘗甜品也好,心情能稍稍好點。好些天想破了腦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自己畫的軟帆船圖紙隻能說是個卡通畫一級的水平,這個圖紙要扔給工部去想怎麼造出軟帆船來能把工匠逼瘋。
“聽王勤說,爺在乾清宮裡歇了好幾日了,可是妹妹們伺候得不好?要奴說,那些異族女子還是少納些好,不如就由奴作主,給爺再納幾個身世清白的漢家女子如何?”
啊?!朱祁鈺一愣,立刻擺手反對。
開玩笑,自己這身板已經明顯開始顯懷了……好吧,就是顯懷了。這小肚子比起汪氏懷胎五個月時的模樣小不了多少,平日裡運動也少,宮裡走動一圈宦官們都嚇得要死,抬著步攆跟在後麵三催四請求著要抬著皇帝陛下巡視宮殿。
還弄幾個女子進宮來,命還要不要了?
正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宮裡現在這幾位都是欲壑難填的年紀,靠著之前在王府裡“肆意妄為”鍛煉身體練出那麼點肌肉加上補精益腎的藥補、食補,維持了小十年的一日戰三英已經頂了天了,還來幾個吞精獸以自己這小身材可真是得重走朱祁鈺前一世的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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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思慮的事情有些多了,瞧,正想著怎麼造大船呢!”朱祁鈺用下巴朝著模型和圖紙方向一指,繼續和銀耳蓮子羹較勁。
冰糖放的剛剛好,蓮子和銀耳都燉煮的剛好軟爛入味,就是上麵蓋著的枸杞有點多了。明明隻是點綴一下顏色用的枸杞被撒了厚厚一層,每一口下去都要嚼上一會,與入口即化的銀耳和蓮子成了兩個極端的對比。
汪氏進門時就看到了滿殿擺的圖紙和模型,特彆是滿地都是朱祁鈺畫的奇醜的圖畫與工部的船艦圖紙成了鮮明對比。幸虧是跟艦船模型和圖紙放在一起才能分辯出來是畫船,不然都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東西。
“爺這畫的船樣式不同與我中國固有式樣相去甚遠,莫非又是‘夜夢神人授技’?”朱祁鈺不要臉,什麼荒唐就扯什麼,什麼“夜夢神人授金”又或者授藝什麼的都敢張嘴就來,簡直跟劉邦鬼扯著自己母親夜夢神人授精一個道道。
“啊,永樂年間三保太監率水師下南洋時曾經在極西之處見過西人使用的帆船樣式,我照著記載胡亂畫的。”
從西亞到歐洲,有人、有海的地方就有艦船,甚至在此時仍然一直處於相對封閉的非洲、美洲原著民也有舟船文化。
“按照記載,西人使用的船艦用的是軟帆,還使用了大量船櫓。有風時借助風帆前行,逆風時也能調整軟帆借些許風勢,再加上搖櫓的力度也不耽誤船隻行進。”
“軟帆?”中國的傳統帆船就是一個桅杆一張帆,風帆直上直下,風帆的數量取決於艦船甲板的寬度。
而朱祁鈺畫的艦船在船首部分有明顯突出部分,軟帆一頭掛在尖尖的船頭上被風吹鼓像極了十月待產的孕婦。全船上掛滿了軟帆一節節、一片片,甚至連船尾部都有風帆正在迎風招展的模樣,相比較而言“百船千帆”就真的隻是一個形容詞了。
“這一船,莫不得有上百帆了?”沒有點破朱祁鈺那實在無法上眼的畫功,靠著解釋勉強看懂了圖畫的意思,汪氏有些吃驚。
“嗯,還不知道,不過幾十帆是肯定有的。艦首部有艏帆,船尾有尾帆,然後前甲板有主帆…其實我覺得這橫杠上的帆可以再……”朱祁鈺努力向汪氏介紹著船帆的作用,並且自嘲著自己畫功難為了汪氏。
“爺為何不找杭貴妃來代筆?奴記得在潛邸時爺都是找我們姐妹代筆的,就是給太後的賀壽禮劄都不例外呢!”
“呃…”朱祁鈺有些尷尬。寫慣了簡筆字,雖然連著句子能看懂繁體字,但真寫不來。再加上自己拿著毛筆手就抖,怎麼都寫不出幾個正經的大字來,實在不好意思拿出來顯露。
當了皇帝就沒事了,批奏折本來就不用寫幾個字,甭管你龍飛鳳舞還是潦草人生下麵人都隻會捧臭腳誇皇帝爺爺一筆好字。
至於怎麼個好法,這還用說?咱們景泰皇爺這筆字就是透露著一種氣勢,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如果非要評價隻能說這是尋常人不懂的美,根本沒法理解那一筆一劃揮灑出來的那種快感、氣勢。雖然隻是極少的幾個字,但那種洋洋灑灑、大氣磅薄可以感覺到這是我大明朝以來最有成就的皇帝由內往外散發出來的氣勢,裝絕對是裝不出來的……
“那個,要不你來代筆?”琴棋書畫,當年朝廷為朱祁鈺這個親王挑選的妃子自然是樣樣精通的。之所以這前一直找杭氏代筆也就因為想避開汪氏這個直性子,免得讓她知道自己在謀劃皇位而鬨出不必要的事情來。
至於現在,可不敢找杭氏再來代筆了。正是要避避女人養養身子骨,杭氏一來媚骨從內到外…這側妃挑的真要命!
有道是不怕一萬三的貂,就怕一尺三的腰。杭氏往這一站,蛇細的腰肢這麼一扭,素了多少天的苦可不就全都前功儘棄了?
養養,再養幾天,讓自己的兩個腎好好休息休息。這個時候朱祁鈺想起了正妻汪氏的好,要是想在乾清宮把汪氏正法了,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兩人在一起工作就絕對是正經的安心工作,不會產生過多的體力運動。
“那…奴試試?”汪氏也不客氣,直接執筆就要畫。
“試試。”朱祁鈺鼓勵道。
無非就是幾張禦紙而已,有什麼打緊的。老子替你老朱家打下來的江山差不多比正統朝翻了一番了,等軟帆船造出來後遨遊大海的大明水師將徹底掌握整個天下,還在乎浪費幾張紙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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