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開過了明明滅滅的路燈後。
路邊有個穿著保潔衣服的男人，他手上拿著大號垃圾袋，彎腰在地上撿著東西，白花花的骨頭進了男人的手上。
車燈照到他的時候，他伸手攔下了計程車。
司機怒罵了一聲：“擋什麼道啊！”
話是這麼說的，車卻是停了下來。
回頭看向後麵坐著的人問：“有個人擋路，你們要不要派個人下去看看？”
話裡的意思是他不會下車。
副駕駛坐著的胖子是個膽小的，已經把頭埋下，問都不帶問的。
司機的目光主要在顧盼盼跟陸明身上停留。
“有能力的下去？”
明眼人都知道車下有臟東西，現在下去是去送菜。
規則裡麵沒有說上了車後就不能下車，同樣的之前刷新出的規則是老帶新，這輛車上有老員工也有新員工，而司機最是不懷好意。
顧盼盼開口：“你作為司機，你的問題，你讓我們去看，你就不怕上頭知道了扣你的福利？”
司機擺手：“我又不是不開車，是前麵有人擋路，我開不了車，要是他一直都不走，那就隻能在這裡耗著。”
“沒有東西擋住，我肯定就開車了。”
後麵跟著的貨車也停了下來。
後麵的車同樣沒有人下車。
前麵的男人越走越近，突然閃現在車窗旁，跟王胖來了個貼臉。
玻璃窗上映出的臉沒有眼珠，臉上布滿道道劃痕。
“啊！”
王胖大叫了一聲。
是被嚇到的。
他都已經把頭低下了，聽到離自己最近的窗口有聲音，他抬頭看是本能，冷不丁被嚇到了。
抬頭殺啊！
但凡窗沒關，他人就要沒了。
特麼的，詭異不講武德啊！
能講武德才有詭。
車窗口傳來指甲抓窗的聲音，王胖急促催司機：“快開車，快點開車。”
司機抓了抓耳朵：“閉嘴，再亂叫就把你扔出去。”
車頭大燈在前麵閃爍，一個人影從樹上跳了下來，擋在了最前麵，接著就從地上哢嚓哢嚓地站起來。
比起人的四肢，更加細長，比小樹枝要粗那麼點的手臂。
“哇操，又來一個！”
阿科最先指著車前的人影說。
王胖都要嚇壞了，車窗邊一隻，車前又一隻，這是想要他小命啊，以後但凡有得選，他都不要坐副駕駛位置了！
前麵那隻沒有人皮的臉在車燈下顯出原形，眼睛的地方空空如也，滿臉猙獰地問：“眼睛，我的眼睛，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