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邵子墨！
看來這顧婉如除了搗亂之外，倒還有些用處。
顧文茵身子朝前一探，便將這幾塊糕點拿在了手裡。
“你們幾個還愣著乾嘛，還不快去拿水來！”顧婉如此刻完全是一副抓狂的模樣，手上、身上全是泔水。
下意識地想把這些全抹到顧文茵的身上，可一對上她的目光，顧婉如的腳就好像是生了根一樣，再也走不動了。
恨恨的瞪了眼顧文茵，顧婉如立時便把火氣撒在了那幾個丫鬟身上。
“是是是！”丫鬟們連忙應聲，小跑著就去打了水。
看著盆中浮起的油膩，顧婉如頓時一陣反胃，直接吐了一地。
顧文茵也沒再理她，自顧自走遠了幾步後，便掰下了一小塊還算乾淨的，碾成粉末細細分辨著，她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還真是好算計。
這毒極為複雜，她也隻能分辨出其中好幾味相衝的藥材，而且這藥每日的劑量都極少，起碼三日後才會發病。
更何況今日的糕點表麵上看也隻是香料用重了，可實際上卻能誘發病情，即便是被發現了，到時候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但李春華怎麼會有這樣的腦子？
顧文茵眼底情緒翻湧，捏著糕點的手不自覺地緊攥成拳。
“小姐，這糕點？”顧信眼底滿是急切，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回去再說。”顧文茵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眼神交換間，顧信的眼底頓時多了幾分狠戾。
竟然敢對老爺子下手！
“對了，你先去將所有經手過這糕點的人都帶來。”顧文茵簡單吩咐了一句，剛想離開，目光卻看到了地上的狼藉。
直接忽略了一臉崩潰的顧婉如，顧文茵順手從頭上取下了一根簪子，朝三個丫鬟遞了過去。
“這裡便辛苦你們了，這是謝禮，當了應該還值些銀子。”
顧信轉身前，剛看到這一幕，眼底不自覺地閃過了一絲讚賞——
禮賢下士，還真有老爺子的風骨！
隻是，當他看到那一根簪子時，嘴角還是不自覺地微微一抽。
這豈止是值一些銀子！
“奴、奴婢受不起。”見她們又要跪下，顧文茵頓時皺了皺眉，直接將簪子往一個丫鬟懷裡一塞。
“拿著。”話音未落，顧文茵拿著那兩塊糕點，抬腳便走了回去。
“顧文茵！啊！”
等顧婉如回過神來的時候，顧文茵已經走出了院牆。
指尖粘粘乎乎的，身上也頓時一陣餿味，顧婉如再也沒有了其他心思，轉身就跑了回去！
隻是即便是洗了七八遍，顧婉如仿佛還覺得身上有那股臟汙的味道，惡心的她喘不過氣來。
顧文茵！
顧婉如重重的拍打了一下水麵，頓時水花四濺……
院子裡，李春華被按在地上，而劉氏倒是規規矩矩地站在原地。
見顧文茵進來，在場之人都不自覺的愣了一下。
尤其是劉氏，她特意將糕點放在了最底下，原本隻是想順便作弄一下顧文茵，根本沒想到，她竟然會自己去翻泔水桶！
一想到那個畫麵，劉氏眼底不自覺地多了幾分得意，而李春華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她這樣，臉上也堆起了笑。
看她這幅狼狽的模樣，還真是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