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邵子墨！
“你！”顧允嵐剛要發作，視線對上邵子墨的那一瞬，卻陡然變了臉色，愣是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文茵，此事真的與我無關，算我求你了，千萬彆牽累婉兒。”劉氏幾乎是下意識地掙紮著要撲到顧文茵腳步，卻被顧允嵐攔腰鎖住。
婉兒？這又關婉兒什麼事？
一提到自己的這個女兒，顧允嵐的臉色也頓時緊張了起來，看向顧文茵的時候眼底陰沉如水，“顧文茵，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這話不如問問你這姨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顧文茵開口時眼底神色微沉，看向劉氏的時候，眼底也多了幾分探究。
劉氏，李春華，糕點，毒藥……
她到底是遺漏了什麼？
“老爺，不怪文茵生氣，畢竟是嫂嫂的罪過，她恨我也是應當的，我沒事的，可彆耽誤了老爺您上朝。”
劉氏連忙開口，那一幅柔柔弱弱、萬事替他著想的模樣頓時讓顧允嵐的心都化了。
“都流血了怎麼叫沒事，來人！快去請大夫。”顧允嵐戒備的看了眼顧文茵，小心將劉氏護在了懷裡。
“老爺，我這隻是小傷，老爺子那裡，您可千萬。”
禦醫？
邵子墨眼底神色微沉，眼神裡也多了幾分審視——
他似乎記得阿茵方才說，外公的脈象像是平穩了不少……
顧文茵心緒微轉，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麼，自然也無暇關心這兩人的郎情妾意，抬腳就朝廚房走了過去。
劉氏這一番作戲死不鬆口，顯然是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
而她吃定了李春華這頭替罪羊，所以那塊糕點或許也是她故意留著的。
那麼，其中的藥粉，真的是外公中的毒嗎？
是不是她一開始就想錯了方向？
顧文茵秀眉微蹙，又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遍事情的始末，一想到這裡的時候，她的瞳孔不自覺的一縮。
“想到什麼了？”邵子墨也跟了上去，見她身子似乎有些微微搖晃，連忙將人護在了懷裡。
“我要去廚房確認一下。”顧文茵抬頭看了眼邵子墨，而後抬腳便朝著裝泔水的地方走了過去。
可剛走出幾步，她卻突然停了下來，隨口找了個借口，“你先回去守著外公，不然我不放心。”
都說君子遠庖廚，古代對廚房應該是有偏見的吧？
更何況邵子墨是有潔癖的，那種地方，怎麼可以讓他一起去？
“我陪你去。”邵子墨神色未變，不推不迎。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再平常不過，卻也再堅定不過。
顧文茵微愣了一秒，而後笑意便層層疊疊地鋪展了開來，自然而然地牽過了他的手。
隻是行路時，還是儘量挑了乾淨的地方走。
“哎，你等等！”顧文茵幾乎是一眼便認出了昨日那個倒泔水的小丫鬟，連忙將人叫住了。
小丫鬟明顯也是認出了她，隻是見兩人並肩而立，卻自帶了一股貴氣，便怯生生的，不敢走上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彆害怕，我不過隻是想問問，府裡的泔水，是一日一倒還是兩日一倒？”顧文茵儘量放緩了聲調。
“以往都是一日一倒的，但前幾日上頭說是節省用度，便改成了兩日一倒。”
小丫鬟話音剛落，顧文茵的神色便陡然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