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既然知道這些,定是要問個清楚明白,聽說是死士,眉頭皺起道:“這死士與私兵可是陛下最不能容忍之事,當年厲王就因為私兵之事差點被打發到封地去。”
“那死士其實在陛下登基時也是有的,後來打了幾隻出頭鳥,才從死士改為養護衛。”
“換湯不換藥。”淩不語斷然道。
“可不是,不就是換了層皮,照樣收攬一些江湖高手,公子可要當心,現在不少朝臣府上的護衛都是武林高手,彆哪天說親說到彆人府上栽了。”
柳湘直言不諱,卻讓淩不語受益,他的短板就是對朝堂的了解不夠深入。
他雖然和鄭國公交往甚密,可稱為忘年交,但鄭國公退出朝堂太久,對新近發生的事情了解得不夠多,倒是前塵舊事曉得不少。
再就是路青雲打聽來的信息,這信息拐了一道又一道,到他這裡時可能都有三分走樣。
三分,且是少的。
“多謝柳姐姐提醒。”淩不語將這一點記在心上。
他替景泰造勢的事情是捂不住了,肯定是會成為他人的眼中釘。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後更要小心。
柳韶峰的心思算是被他倆巧妙地掩過去,沒讓她察覺半分,柳湘拿著領來的筆墨離開。
“柳大人說柳姐姐的亡夫是個幌子,這是何意?”魏嫵說道:“難道說她成婚是假的?”
現代社會是有形婚、假結婚一說,但在古代哪敢玩這些把戲,尤其對女人不利,若是假的,柳湘居然甘願認下寡婦這個名頭,又是為何?
柳湘的夫君身亡是假的,還是說從頭到尾就沒有這個男人?
這些就算了,柳韶峰一個和柳湘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居然了解得更多,這是否說明他很早以前就開始留意柳湘,偏柳湘說以前從未在宮中見過他,怪也不怪!
兩人眼對眼,八卦的熊熊之火在他們眼中瘋狂燃燒。
到如今,城中升級後的《景泰傳》仍在加印出售,一書難求,西行宮裡,太上皇端木長衛也拿到一本。
此時,端木崇端坐在其右手方,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景泰傳》上:“太上皇看過了?”
“不愧是狀元郎所書,妙筆生花,”太上皇瞟著皇帝的額角,上回被他砸的地方已經好轉,如今隻留下淺淺的一道疤痕,他說道:“他這般出風頭,不正是你的授意。”
端木崇淡淡地說道:“狀元郎其人風光霽月,不同凡夫俗子,還請太上皇開恩。”
“你怕我對他動手?”太上皇的氣又騰地上來了:“你要弄走李拜,事情已經成了,如今還要做什麼,景泰,你可知景泰是我親自遠貶之人?他若是回來,我這臉往哪放?”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百姓若知道太上皇肯撥亂反正,隻會稱頌太上皇!”
父子倆又杠上,方公公站在邊上呆若木雞,隻想自己變成聾子,變成瞎子。
那高公公更是膽顫,雖說皇帝沒有問罪於他,但凡撞上皇帝的眼神,他總覺得脖頸發涼。
這顆項上人頭哪日就要被摘去的恐懼一直打轉,擾得他坐立難安,短時間內竟是消瘦不少,今日皇帝過來時差點以為太上皇換了身邊侍候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