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也算是本身有些氣場的人,但鄭國公上過戰場,殺過人,雙手不知道沾過多少人的血,這也使得他一身煞氣無人可敵,哪怕退隱多年依舊不改骨子裡的殺伐之氣。
難得看到漢斯居然有犯怵的一天,淩不語無聲地笑笑,伸手請景泰和沈大人先進,自己這才抬腿,結果被鄭國公看個正著,他直接越過景泰和姓沈的直奔淩不語而來!
“好你個淩不語啊,虧老夫以為和你是忘年交,你這一做七品的官兒就把老夫拋到腦後?”鄭國公說著還給了他一拳,咚地一聲,聽著就疼!
淩不語腳下未亂,笑意盎然道:“國公爺不要笑話我了,不過一七品罷了,還有,我今個還有要事喲,這幫外使昨天晚上遭了罪,陛下急於安撫他們。”
原來是有公事,鄭國公是個拎得清的,立馬讓開,淩不語這才快步過去,一看到他,漢斯立馬衝了過來:“告訴你們的人,我們的貨物沒了!”
淩不語早猜到事情有異,這火起得蹊蹺,早上通過氣,自然什麼都曉得了,這事軍巡鋪乾得真是漂亮,毫無痕跡,戲好!
當然也少不了放火的人的功勞,那令明還是個得力的。
“漢斯先生,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所以陛下派了我們的右相大人以及互市監的沈大人過來,我們的右丞相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互市監最清楚你們的貨物情況。”
“驛站居住的來使不少,唯獨你們是存放了貨物,這次的損失也最大,所幸沒有人員傷亡,這是最大的慶幸,您說是不是,我們元昌有句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比起那些貨物,你們的生命安全才是最寶貴的,貨物可以再航運,但若是人身安全沒了,那這輩子可就沒有了,漢斯先生覺得呢?”
漢斯氣紅了眼,他們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像找不著北的蒼蠅,沒人聽得懂他們說話,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人在異鄉,無人理會他們的憤怒,這一夜過去,情緒消散了許多。
看到現在才出現的唯一翻譯,漢斯終於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我們的貨物是在你們的地方出了問題,你們應該慶幸沒有死傷,不然……”
“不然如何?”淩不語的麵色微變,嗤笑道:“你也知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出海時間漫長,你們與本國的聯係少得可憐,說句難聽的,我們若真心懷不軌,你們有命回去?!”
漢斯的臉色徹底變了,景泰在邊上聽得認真,雖說聽不懂這些西洋語,但從兩人的臉色就能瞧出對話間火花四濺,並不和平,而淩不語顯然沒有半步退讓,氣勢逼人!
景泰雙手輕撫,與身邊的沈大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先讓淩不語開這個道。
“你們,你們……”漢斯被氣得說不出話。
“漢斯先生急什麼,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話。”淩不語轉身說道:“國公爺,借您的茶室一用?”
鄭國公現在是個會享受的,在這間客棧裡有一間專屬於自己的茶室,平時隻有極親近的人才能進入,淩不語也在其中,自然是曉得的。
鄭國公一拂袖子,眼珠子一轉道:“借我的地方可以,我總能旁聽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