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張雪，張誌浩也覺得董興勇某根神經搭錯了。
“小軍，你的鞋子全踩水裡濕透了。咱不要這塊石頭，換彆的好不好？”
董興勇沒搭理他們，繼續用樹枝去撬那塊原石。
弄了些巧勁，終於出土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包紙巾，把紙全拿出來，再把包裝袋揉成一團去擦拭原石上麵的青苔，最後又放水裡麵清洗乾淨。
完整光滑的表麵，帶著半月形風化紋，紋路自然。而且，形狀也很好
用手掂了掂重量，大約有四五斤的樣子。
董興勇前世跟人學過玩賭石，這塊南紅瑪瑙原石完全可以賣個好價錢。
心裡很興奮，自己的財運還不錯。
站起身，對張誌浩說“我記得前麵有個古玩市場，走過去二十多分鐘吧？”
“古，古玩市場？去那做什麼？難道這玩意兒還是個古董？”
張誌浩用手指著他手中的石頭，吃驚得厲害。
董興勇儘量保持內心平靜“是塊品質極好的原石。”
滿以為他們會很驚喜，接著，張雪就會尖聲大叫。
很遺憾，都木有。
這兩個人，比他還平靜。
是真的很平靜。
特彆是張雪，以為他又犯病了，反過來安慰他。
“二哥，它本來不就是石頭嘛，還分好壞？品質再好，也不能變成朵花，你說是這道理不？咱彆再犯傻了。”
董興勇很無語。
這個沒文化的三年級小學生！
“愛你不跪的模樣，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
這時，鈴聲響起，
張誌浩掏出手機接了。
跟對方說了幾句話後，問董興勇“元林表哥問我們今晚出攤不？”
張雪好興奮地接話“去去，指不定今晚又來場事。”
小丫頭真不嫌事多，董興勇抬手輕輕給她一個腦蹦兒。
“不去了，很大可能以後都不擺了。”
有了這塊南紅瑪瑙原石，還真不用再去馬路邊擺夜攤了。
“什嘛？以後都不擺了？小軍，你玩我們呐，談好的合作說變就變。男子漢大丈夫，咋一點契約精神都不講呢？！”
雖然沒開免提，但元林那咆哮帝的音量，不比開免提弱多少。
張誌浩拿手機的手不由得離耳朵遠了些，目光看向董興勇。
“小軍，要不……你再想想。”
他也很不明白。
聽表哥說，昨晚的視頻，現在熱度還在蹭蹭地往上升。這是紅果果的商機啊，咋就輕易放棄了呢？
小學生張雪懷疑元林是在罵人，不忿氣地上前，伸長脖子對著手機吼。
“我二哥不是男子漢大丈夫，乾嘛要講契約精神……”
董興勇趕緊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從張誌浩那兒接過手機。
“表哥，不出攤，不代表不做生意。小打小鬨沒意思，我是這麼打算的，咱們一起來乾票大的。”
前麵他想把石頭當寶賣，這會兒又想要乾票大的。
張誌浩以為他腦子又不對勁了，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啥？乾，乾票大的？搶，搶劫嗎？小軍，咱可不能做違法的事情啊。”
手機那端的元林聽到這話，嚇得不敢吭聲了。
這貨的腦回路真夠清奇的，董興勇感到很無力。
“大哥，我啥時說過要做違法的事了？不過是想把生意做大些。”
“哦哦，那、那就好。”
張誌浩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元林似乎也鬆了口氣，語氣跟著輕鬆不少。
“小軍，你先琢磨著，彆讓哥等太久。”
“好咧，兩天後給你答複。”
“行，就這麼說定了，哥接著練顛鍋去。”
“悠著點，彆等開工時，手臂練腫了做不成事。”
“好有道理的樣子。”
“那是，過來人談過去事。”
掛了電話，董興勇跟張誌浩解釋。
“擺攤雖然靈活，但受天氣的影響太大了。就像今日這天氣，陰雨不定，很難出攤。”
“那倒是。”
張誌浩承認他說的是事實，不過，還有一個疑問。
“小軍，你想怎樣把生意做大？”
董興勇沒直接回答。
把手機還給他之前，看了下時間。
1556。
“咱們先不回家，去古玩市場問問原石的價錢。”
本就打算今天去那兒，把在廢品收購站得到的畫給賣了。
再想個辦法，把錢給賀紅霞，讓她手頭上寬裕些。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整一排都屬於棚戶區。
今早聽到賀紅霞和王大媽在談論事情，這邊要開始改造了。
也是，董老頭的廢品收購站要拆，沒道理這排房屋不拆。
就目前的房價而言，用所得的拆遷款，即便買個小小的二手房，都差老大一截。
賀紅霞麵上的愁雲，以及對生活雪上加霜的無力感，董興勇很能理解。
人類的悲喜，並不是完全不能相通。
雖說沒有同樣的經曆，但前世從學校踏入社會的頭半年，自己也多是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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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今天還能意外得塊原石，這要是順利出了手，就不用花心思編理由讓賀紅霞把錢收下了。
而且，手上有了錢，很多事情就好解決了。
隻不過，目前還沒辦法跟張誌浩細說，他聽不明白的。
“小軍，這石頭……是不是帶翡翠的那種？”
“嗯。”
董興勇的執意，讓張誌浩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不過，他對此東西的來曆表示懷疑“這玩意兒真是翡翠原石？不能夠吧，咋會跑到這裡來？”
“長腿了唄。”張雪漫不經心地給補了一句。
張誌浩眨巴了幾下眼，低下頭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