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媽看著眼前陌生麵孔的少年,不敢相信真是自家兒子回來了。
她一直對老董家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持不信任態度,認為是老董同誌在吹牛批。
帶著審視的目光,對著董興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七八遍。
“沒有我家興勇長得帥,個頭還差了點。也沒有我家興勇成熟穩重,就一個普通高中生的模樣嘛!”
董興勇沒好氣地說“黃元玲同誌,您家是有皇位等著繼承還是怎麼著,彆人吃撐了沒事冒充您兒子?”
董媽微微皺眉,語調深沉“這語氣,倒是有幾分像我家興勇。”
“呐,我來問你幾個問題,答對了,那便真是我家兒子回來了。”
董興勇有氣無力“說。”
董媽端正坐姿,一臉正色,發出靈魂拷問。
“你過生日那天,媽給你做了什麼吃的?”
才說完,立即推翻這個問題“算了,這個太容易回答,換一個。”
“你十歲生日那天,媽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董興勇耐住性子,瞟了一眼笑成一團的曾家兄妹。
“這事吧,您得問他們兩個了。哪回我過生日,他們不是準點來?”
“吃的比我還多呐。有回買了隻燒雞,他倆一人搶一半,我愣是一根雞骨頭都沒撈著,也不知到底是誰在過生日。”
曾傳笑道“誰讓你總挑食呐,我們以為那是你不吃的。”
晚上他忙得一口飯都沒吃,現在才覺得肚子裡餓得慌。
順手從茶幾上拿了塊巧克力派,撕開包裝就往嘴裡送。
董興勇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攪便。”
“……”曾傳臉上的肌肉僵住了。
這口巧克力派,老子是嚼呢,還是不嚼呢?
董媽眨巴了幾下眼,她不記得有燒雞這檔子事了,但這不妨礙她立即進行下一個問題。
“擺在客廳裡的青花大瓷瓶,就是你們老董家傳下來,說是明朝時期的古董,到底是不是你打破的?”
董興勇翻了個白眼“一提起這事,您總賴我身上。說了多少回了,是小麗乾的,您總是不信。”
曾麗為自己辯解“我是不小心滑倒,才碰到了花瓶。但那能怪我嗎?怪就怪你把地板拖得太濕了。”
董媽附和“你明知道小麗在咱家裡玩,為什麼要把地拖那麼濕?居心何在?”
董興勇的嘴角抽抽了一下“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其實說來說去,老媽就是怨自己娶錯了老婆,沒把她喜歡的小麗娶回家。
“黃元玲同誌,您還有什麼要問我的?”
董媽沉思片刻,拿出最後的殺手鐧“你多大時才不用兜紙尿褲的?”
董興勇簡直要瘋掉了,猛地一拍大腿“黃元玲同誌,您老的記性怎這麼差?這種事情還用問我,不是更應該問您自己嗎?”
“您出去打麻將,不是忘記帶鑰匙,就是忘記帶錢。十次有八次是誰給您送過去的啊?是我咧。”
“您在麻將桌上贏不了陳姨,是誰教您算牌的?還是我咧……”
董媽訕笑,揮手製止他往下說“這些事就不要提了。”
曾媽笑得很賊“沒事沒事,你讓興勇說下去。反正你就算學會了算牌,也同樣贏不了我。”
董媽狠狠瞪了董興勇一眼,沒敢再問下去。
這小王八蛋死過了一回,性子還沒改。把他惹惱了,一準把老底都給兜出來。
“兒咂,你帶來的同學,媽還沒顧得上招呼呢……”
轉過身,整個人呆愣住了。
不過是講了幾句話的功夫,晚上才買來的十個二十幾斤重的大西瓜,現在被乾得隻剩下一個了。
難怪兒子說一定一定要多買,也難怪這兩個小朋友讓她不用招呼他們,敢情這樣才能吃得痛快。
董爸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兒咂,你老媽隻會講些木有營養的事情。”
“還是我們董家祖宗靈驗,從來不誑人。說你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
“兒咂,明天跟老爸回趟祖宅,給老祖宗燒炷香噢。”
瞧著他那得意洋洋的樣子,董興勇心裡就有氣。
“不去,不耽誤您老賺錢了。您老實交代,打著我死了的這個幌子,在直播間裡割了幾撥韭菜?”
“……”董爸噎了下,很不滿“咋跟你爸說話的尼?我那能叫割韭菜嗎?那叫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