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早上九點?”薇薇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怎麼?你想早上過來?”
“得等他們解開鏈子。”容欽往那根鏈子上揚了揚下巴。
其實鏈子並不算很粗,甚至還頗為美觀,是縮小數倍後可以拿來當時尚單品的程度,可在這裡的人都知道,這鏈子是新人專屬的手銬腳鐐。
此時這根鏈子正被鎖在上下床中間的柱子上,就連想搬起床讓鏈子脫出的可能都沒有,隻能等著彆人來開鎖。
“雖然是這個道理……”薇薇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但你早上能來嗎?永遠都隻在夜間出行的容少爺?你想早上來的話,該怎麼跟曼姐解釋呢?”
“不用解釋。”容欽道,“她不會懷疑我的目的。”
薇薇抬了下眉,又啪啪鼓掌“說的也是,我都差點忘了,容少爺的人設就是心狠手辣冷漠薄情,曼姐就算是懷疑到甜甜頭上也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來。”
容欽沒有搭理她的挖苦,又看了眼角落裡的女人,道“你儘量想辦法讓她保持清醒,或者至少把她的名字問出來。”
“行。”薇薇乾脆道,“你還得去查她為什麼會知道孟搖光對吧?”
“……”容欽看起來好像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最後不知怎麼的又主動道,“她認識孟搖光很正常,因為她很出名。”
“……”薇薇怔了一下,盯著她看了幾秒,容欽不著痕跡地擰了下眉,迅速收回視線,“好了,就這樣吧,我不能走得太遲了。”
看著他即將離開,薇薇又叫了聲等等。
“我建議你與其明早才過來,倒不如今晚就在這裡睡一晚上,無論你喝醉也好縱欲也罷,都比你明早找借口過來要來得自然,還有……”薇薇道,“我必須告訴你,明天你來的時候,我未必在。”
暗燈下她眼神幽邃,抿直的唇角透著股極度的漠然。
容欽腳下一頓,側頭看了她一眼。
他似乎想了些什麼,片刻後才慢慢道“我聽說,代理老板最近經常找你?”
“你明明已經很久不下來了,但還是對這裡的情況了解得很清楚呢。”
“就像你從不上去,卻知道孟搖光這個名字一樣。”容欽沒什麼情緒地扯了扯嘴角,“甜甜一直都是個愛分享的人。”
女人撇了撇嘴,似乎覺得無趣,終究冷笑一聲點了點頭“是啊,就是那位荊大老板。”
看了眼容欽的神情,薇薇又道“不過他找我從來都不是為了上床。”
“我猜到了。”容欽點了點頭,平靜地掃了她一眼,“否則你現在肯定渾身是傷。”
“憑什麼不是他渾身是傷?”
“荊老板和一般體虛的顧客體質不同,何況,他對女人和男人向來沒有區彆。”
“他才來沒多久,但容少爺對他的了解已經挺深了?”
“就算我不想聽,這裡的情報也總是會自己傳進我的耳朵裡。”
“人緣好就是不同啊,哪像我,閉目塞聽,想知道外邊今天是晴是雨都很難。”薇薇諷刺地笑了一下,才又將話題扯了回去。
“那就是個神經病。”她眼裡閃過一絲匪夷所思的嫌惡,“反正關在這裡這麼多年,見過的怪人和瘋子那麼多,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神經病的。”
說到這裡,她臉上閃過一絲無法掩藏的古怪“他每次叫我過去,不是讓我唱歌就是讓我跟他對視,還不許人移開視線——”
女人甚至打了個寒噤,似乎又想起了那人的眼神,咬牙切齒道“完全就是個精神病人,腦子絕對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