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的同時,前方剛好就是一個紅綠燈路口。
轎車很快在路口停下來,窗外那輛本就距離不遠的摩托也很快刹停在他們車身旁邊。
車上的騎手看起來倒是很冷酷,戴著頭盔穿著專業的騎手服,原本微傾的身體直起來,一下便顯現出高大挺拔的身材,同時他長腿支地,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
那是一雙露指手套,露出來的手指和骨節都長而有力,而在此期間,他並沒有朝旁邊的賓利投來哪怕半點目光——倒顯得他真的隻是個恰巧同行的路人似的。
隔著黑色玻璃,林方西撐著臉,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下這位看起來帥得不得了的騎手。
直到前方的紅燈跳動到六十秒,他才伸手主動敲了敲窗戶。
清脆的聲音也沒有引來騎手的關注,直到林方西主動把車窗降下來,還對他打了聲招呼,他才總算是轉過了頭。
“喂,跟了這麼一路,總得說點兒什麼吧?”林方西很沒有總裁架勢地衝他笑了笑,“你總不能是來跟我比速度的?”
經過了最擁擠的兩個街口,這會兒這個路口的車並不算很多,於是他們的互動便也沒幾個人注目。
而出乎林方西預料,這個看起來冷酷無比的騎手,在轉頭對上他的視線後,居然態度很好地對他點了點頭,甚至還露出了笑——雖然隔著頭盔,但他依舊能隱約看見騎手臉上的笑容。
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但很奇怪的,林方西並沒有在這個模糊的笑容裡感受到任何善意,相反,從未有過的頭皮發麻的感覺陡然襲擊了他的直覺。
可這些並沒有影響林總表麵上的和善。
他又敲了敲車框,朝前麵的紅綠燈示意了一下“你還不打算說嗎?過了這個路口,你再想跟著我可就要付出代價了。”
“林總真是寬容。”頭盔裡傳出男人禮貌的恭維。
同時他一隻手伸進斜挎的包裡,很快掏出來一張信封遞了過來。
在前麵秘書緊張的提醒中,林方西看了一眼那遞過來的信封,在瞥到上麵粉紅色的愛心時眼皮輕輕跳了跳,嘴角也彎了起來,眼神卻隱約有了被激怒的意思。
“你知道耍我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您看了就知道了。”騎手一點都不緊張的聲音從頭盔底下傳出來,“這是一份很有誠意的請柬。”
停了一下,他又說“如果可以,很希望您能帶著您的女兒前來赴宴。”
男人低沉的嗓音裡含著點沙沙的笑,有種優雅與野性交織的矛盾感“我們必然會備好重禮,掃榻相迎。”
紅燈隻剩下五秒。
隔著窗戶和頭盔,車內和摩托上的兩個男人俱都沉默直視著彼此。
一方是冰冷而充滿猜疑的審視。
一方是好奇卻滿懷惡意的打量。
直至紅燈跳到了最後一秒,林方西終於伸手接過了那封信。
頭盔下騎手的唇角輕輕一勾,丟下了一句“期待您的光臨”。
當綠燈亮起來時,賓利和摩托分彆去往了不同的方向,很快就各自消失在了車流之中。
而轎車裡,林方西將那張粉色信封打量了好幾遍,才不顧秘書的勸阻滿臉嫌棄地把它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