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鐸越安慰道:“你彆著急,我馬上過來,你彆鳴笛,彆刺激它們,犬科動物有時候會一根筋。”
林鐸越飛快拉開書房暗門,從牆上掛滿的裝備中選了一支純鋼甩棍,一雙防割手套,往車庫跑去。
沒掛牌的跑車發動機轟鳴聲在夜晚傳出很遠,林鐸越動作很快,極穩。二十分鐘車程,隻花了四分鐘。李茂林租住小區地下停車場燈光昏暗,物業公司為了省錢,隻在主通道掛了幾盞白熾燈。
跑車急刹聲吸引了兩隻黑狗的注意。這是兩隻羅納威犬,是性格暴烈的攻擊型犬種,黑色皮毛下凸顯出粗壯肌肉輪廓,對普通人充滿壓迫感。兩隻羅納威犬嘴角耷拉著,一左一右圍上跑車,吐著猩紅舌頭盯著車窗裡的人影。林鐸越看著口吐熱氣的黑狗,慢條斯理戴好手套掀起車門邁出車外。其實,我真不喜歡以力服人啊,畢竟我都以理服人幾年了,唉。
西瓜坐在車裡,緊張盯著林鐸越,她原本以為林總會叫幾個人或者直接去安全局報警帶著行動員一起過來,沒想到他獨自一人就衝了過來。兩隻那麼大的狗,會不會攻擊人啊?林總會不會受傷?我該怎麼辦?開車過去撞它們?李茂林心裡慌亂無比。
林鐸越手腕輕抖,“卡塔”一聲,22寸三節甩棍已經順滑彈出,他迎著羅納威犬走去。看著這名人類拿著棍子走過來,原本還算冷靜的猛犬眼珠泛起血絲,嘴皮上翻,齜牙咆哮著撲了上去。
林鐸越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漫不經心輕輕側身,揮肘。甩棍前端鎢鋼打擊頭瞬間被巨大動能帶動,粗暴砸斷了一條狗腿。林鐸越停止攻擊,希望兩隻羅納威犬知難而退,能以理服犬最好。然而出乎他意料,隻剩三條腿的猛犬眼珠赤紅,既不退縮也不慘叫,反而蹣跚著蹦躂過來對準自己大腿就是一口咬來,另一隻沒受傷的也從側麵躍起,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咬向脖子。
可惜了,當著西瓜的麵,得注意影響,注意自己發揮的武力值不能超過正常人太多。林鐸越心裡想著有的沒的,身體卻毫不停頓,兩聲悶響,堅硬攻擊頭敲碎了羅納威犬頭蓋骨。林鐸越沒有選擇攻擊更方便的狗腰,畢竟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犬科動物“銅頭鐵尾豆腐腰”,要害在腰部。隻是如果傷了它們腰部,以這兩隻像是中了邪的羅納威犬旺盛生命力,一時半會兒多半死不掉,倒顯得自己太過殘忍。
確定兩隻猛犬已經死去,林鐸越收起甩棍走向李茂林,沒人注意狗屍上泛起一股淡淡白霧飛蛾撲火般投入他後心。林鐸越正要拉開車門,突然一陣溫潤舒爽的感覺從靈魂深處傳來,忍不住“呃”了一聲。
李茂林趕緊跳下車,扶著他手臂:“林總,沒事吧?扭著腰了?”
那種感覺來得快退得也快,林鐸越聽道這話不由哈哈大笑。
他縮回手道:“西瓜,千萬不要說一個男人腰有問題。”
李茂林麵紅耳赤,我就正常說句話,林總這是不是有點那啥?要不是看在幫了我的忙,我真會翻臉。
臭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要我送你上樓嗎?”林鐸越照顧著李茂林的情緒。
李茂林本想拒絕,可剛才一幕確實把她嚇壞了,隻好默默點了點頭。領著林鐸越走進電梯。
打開家門,李茂林來不及換鞋就衝進臥室,小小房間跟酒店標間差不多,進門處多了一排櫥櫃,上麵裝著一個小抽油煙機和電磁爐,旁邊放著幾隻洗乾淨的碗,看來她平時就在這裡做飯。客廳兼臥室的房間內側有個小陽台,陽台側麵有個衛生間。房間裡堆滿了小孩玩具,房間靠牆擺著一個商場掛衣服的展架,上麵掛滿了各種顏色外套。林鐸越默默想著,果然女人都喜歡五顏六色的衣服。
李茂林替床上小孩蓋好被子,卻聽孩子揉了揉眼睛叫道:“媽媽,我餓了。”
“林總你隨便坐,我給孩子弄點吃的……”西瓜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你要是忙也可以先回。”不過人家才幫了自己,這樣說話也太不近人情,畢竟是自己頂頭上司。但是,我給孩子做吃的,你坐那裡乾嘛,不尷尬嗎。李茂林心中瘋狂吐槽。
“西瓜,你先忙,我想起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林鐸越不用看都能猜到李茂林想什麼,21歲就帶著4歲孩子獨自生活的單親媽媽,防禦性絕對不是一般強。再說夜半三更,自己也不想這麼尷尬坐著,讓彆人誤會了更麻煩。
經過剛才的事情,林鐸越精神更加亢奮,索性把車頂打開,沿著蓉城護城河漫無目的慢慢行駛。吹吹風,聽聽歌,嗅著潮濕河風,跟幾年前的生活比起來,自己到底喜歡哪一種呢?搖搖頭,林鐸越笑了起來,迎著風,笑聲越來越大。這個在公司被所有女同事私下評價氣質儒雅的年輕男人,心中藏著一頭猛獸。那些女同事並不知道,在幾年前熟悉自己的朋友眼中,林鐸越是一個暴躁猥瑣家夥。
他想起幾年前那一戰,心中黯然。路邊人潮湧動,幾個家夥喝多了對著林鐸越豎起中指,他一笑置之,沒有經曆過生死曆練的普通人,根本激發不了自己興趣,更彆說走路都歪歪扭扭,都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挑釁自己。
濱河路因為是單邊商業街,所以被打造成了酒吧集中區,除了酒吧,清吧慢搖吧各種吧佇立其中。評價一座城市經濟發展,其中一條重要指標就是它的夜生活繁華程度和夜店消費力,蓉城在這一點上名聲遐邇,有很多其他城市市民專門過來感受蓉城夜生活。
今夜的濱河路有點反常,到處停著警車,還碰到幾輛拉著警笛的救護車。林鐸越想起晚上幾名同事回去時說家人被狗咬了,再聯想剛才那兩隻發狂的羅納威犬,眉頭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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