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憶薇看到施婉瑤難看的臉色,又給她加了一把火:“你說若是皇貴妃知道你是假孕,會怎樣?”
“方才我說的話依舊算數,你好好想想吧。”說完這句話,施憶薇便起了身跟隨眾人一同給皇貴妃行禮。
施婉瑤恍惚一瞬後,反應過來,欲起身行禮,但腹部稍稍一用力便疼得她冷汗直冒。
她隻能對已經緩步到她跟前的江宓芙請罪道:“皇貴妃娘娘,小女腹痛難忍,請恕小女無法起身行禮。”
她本以為皇貴妃娘娘定會看在她懷孕又落水出了血的情況,不會與她計較的。
然而下一秒卻被皇貴妃冷厲的聲音嚇得全身一震。
江宓芙冷眼看向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莫說你是腹痛,便是隻剩最後一口氣了,也得起身給本宮行禮!”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完全不明白,明明對相府二小姐態度尚好的皇貴妃娘娘,為何此時態度大變。
更不用說施婉瑤了,方才施憶薇與她說了那番話後,本就驚慌的她,此刻更是驚恐失色。
她下意識的便以為皇貴妃娘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一時更是惶惶不安。
正六神無主時,施憶薇上前一步開口道:“皇貴妃娘娘恕罪,小女的妹妹此時情況危急,確實不宜起身行禮,且她還懷著孩子,望娘娘看在孩子的份上,免了她的禮吧。”
江宓芙一聽到懷著孩子,更是惱怒萬分,她將視線移到施憶薇的身上,那冰冷的眸光未減半分,反而更甚:“本宮讓你說話了嗎?你算什麼身份,輪得著你來替她開脫?”
話音落下,四周靜的落針可聞,眾人麵麵相覷,皆是不明就裡。
施憶薇緊抿著唇,眼裡閃過不悅,但神色未變,依舊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娘娘,小女是司空先生的徒弟,方才小女查看,小女的妹妹情況確實不太好,小女也是為了皇嗣著想,若有言辭不當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江宓芙乍一聽到司空先生,臉色瞬間僵住,她竟將這茬兒給忘了。
她柳眉微蹙,眸光閃爍,璟兒的病還需要司空先生,若此時不給他唯一的徒弟臉麵,萬一司空先生不儘心救治,豈不是壞了大事。
江宓芙是知道司空先生脾性的,那叫一個古怪。
但實際上,作為醫者,隻要選擇救人,便沒有不儘心的道理,是江宓芙自身思想太狹隘了。
但以司空先生的性子,確實有可能會拒絕就診,哪怕你是皇宮中的貴人,也不例外,有本事的人便是這樣,做事全憑心情。
江宓芙這般想著,雖心裡極其不願,但臉色已經柔和下來了。
“那你為何不給她看診,就任由她流血不止?”
她看向施憶薇,語氣淡淡,不似方才冰冷了,但說出的話依舊不太好聽。
要讓她堂堂皇貴妃低聲下氣的與小輩說話,她還真拉不下臉麵來。
施憶薇回道:“小女妹妹的婢女說,小女對她居心不良,不讓小女看診。”
江宓芙哪裡有不明白的,她浸淫後宮二十載,相府二小姐這手段當真拙劣。
雖然她知曉具體情況,但還是問了施憶薇方才發生的事,也算是給在場眾人一個交代。
若不然,這些人回去之後,還不知怎麼編排相府大小姐,若讓司空先生得知了,指不定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