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幾步挨著衛氏坐下，“祖母，你的病情不適合吃甜食，連司空先生都如此叮囑。”
衛氏沒想到他這麼晚還會過來，心裡難免欣喜，但嘴上卻嗔怪道：“哎呀，哀家知道知道，小小年紀，竟如此囉嗦。”
說罷又道：“明日便是哀家的壽宴了，這麼晚了，你何必跑這一趟。”
燕玄胤笑道：“明日祝福太多，祖母可是顧不上孫兒了，孫兒便提前來看您，願您如鬆柏之茂，歲歲常青，似南山之石，福壽雙全。”
這幾句話說得衛氏喜笑顏開，她拉著燕玄胤的手連說了三聲‘好’！
又將燕玄胤送來的壽禮遞給了桂嬤嬤，才重新將目光放在他的臉上，似是有話說，但又欲等他先說。
燕玄胤看出她祖母想要說什麼，但他沒有開口。
果然，衛氏最後還是沒忍住，先開了口：“你與那相府丫頭如何了？”
燕玄胤故意垂眸，一副失意的模樣。
衛氏瞧著他的模樣，心裡有些猜測，但還是問道：“人家不喜歡你？”
這時燕玄胤卻突然抬頭，好看的眉眼皆是笑意，“祖母，她是心悅我的。”
衛氏剛舒了一口氣，卻又聽見燕玄胤有些沮喪的說道：“但她心悅的是孫兒另一個身份，不是孫兒王爺的身份，這可如何是好？”
衛氏白了他一眼，“她若是知道你的王爺身份，又怎會不心悅你。”
燕玄胤搖了搖頭，“她與其他女子不同，若她真在意這層身份，便不會想方設法的要退掉賜婚了。”
衛氏詫異了一瞬，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認可的點了點頭，“是個難得的好姑娘。”
衛氏說罷，舉起手指輕點了點燕玄胤的額頭，“你呀你，哀家看你是當局者迷了，你自己都說了，她心悅的並不是你的身份。”
燕玄胤眼睛一亮，瞬間明白過來，“我明白了，謝謝祖母。”
說罷就端起一旁的藥碗，舀了一勺送到衛氏嘴邊：“祖母，藥都涼了，快喝吧。”
衛氏苦著臉喝完了藥，漱口之後又問道：“雁州城如何了？”
“祖母放心，孫兒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便會傳來捷報了。”燕玄胤道。
“那便好。”衛氏拍拍他的手背，眼裡滿是欣慰。
燕玄胤起身行禮道：“祖母早些歇息，孫兒回去了。”
衛氏點點頭，讓手下的嬤嬤送他出去。
燕玄胤剛走出一步，又轉頭對著桂嬤嬤說道：“嬤嬤，您也彆太慣著我祖母了，可不敢給她多吃甜食。”
桂嬤嬤看了一眼衛氏，笑著應是。
衛氏瞧著燕玄胤的背影，輕聲對著一旁的桂嬤嬤說道：“阿桂，你瞧我這孫兒像不像他皇祖父年輕的時候。”
桂嬤嬤笑道：“睿王爺人中龍鳳，自當是出類拔萃的。”
衛氏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哀家問什麼，你便答什麼，那死鬼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難不成還能跳出來治你的罪不成。”
桂嬤嬤抬手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低頭回道：“娘娘說的是。”
“那你說說看。”衛氏從衣袖裡偷偷摸出一顆蜜餞，趁著桂嬤嬤低頭的瞬間，快速塞進了嘴裡。
桂嬤嬤笑道：“奴婢鬥膽，睿王爺比起先皇更為出眾。”
衛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裡含著甜甜的蜜餞，樂得搖頭晃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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