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憶薇沒多想,趕緊跟著夥計三七直奔大堂。
走進去就看見原本井然有序的大堂此刻亂哄哄的,一群人遠遠的圍著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議論紛紛。
那中年男子穿著錦衣華服,但卻有些肥胖,此刻他緊閉雙眼,一臉痛苦,嘴唇微微張開,還時不時的滲出口水,仔細看去,那口水中還夾帶著血絲。
濟世堂的幾位大夫瞧見施憶薇進來,連忙上前恭敬說道:“大小姐,您快來看看吧,這位患者被魚刺卡住,我們幾個試了好些辦法,都束手無策了呀。”
說話的陳大夫有些羞愧的拍了拍手,看著施憶薇又繼續說道:“這司空先生和周掌櫃的都不在,您是司空先生的高徒,勞煩您給看看吧。”
說罷他又湊近了些,悄聲說道:“這位患者怕是身份不簡單,若是咱們濟世堂治不好他,怕是會砸了咱們的招牌呀!”
話音剛落,那邊便傳來一個婦人的大罵聲。
“你們這些庸醫,一個小小的魚刺都弄不出來,還是燕京最好的醫館呢,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治不好我家老爺,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婦人叉著腰,稍有姿色的臉上布滿怒意,顯得她有些猙獰,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她身邊還站著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仆從。
施憶薇皺起了眉頭,這被魚刺卡住雖說不致命,但難受程度也是數一數二的。
再看那男子,流出的口水中已經摻雜了血絲,恐怕這魚刺已經深入了口腔,怕是已經傷到了口腔或是喉道。
這已經是比較嚴重的情況了,換做現代醫療來處理都是比較棘手的。
施憶薇有些慶幸,還好她現在有了透視,能夠清楚的看到魚刺的位置。
隻是這位患者情況如何,還要看過才知。
跟在後麵的葉洛靈和安曉此刻也踏進了大堂。
葉洛靈瞧著混亂的大堂,以及破口大罵的婦人,還有那些氣勢洶洶的仆從,一時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她連忙跑到施憶薇身旁問道:“薇兒姐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施憶薇將視線從那男子身上收回,又看向了一直罵罵咧咧的婦人,眼裡閃過不悅。
她撇過頭對著葉洛靈輕聲說道:“沒事,我來處理就好。”
說罷又看向一旁的安曉說道:“安曉,你帶著洛靈離遠一點。”
見著安曉點頭,施憶薇才對著身邊的陳大夫問道:“陳大夫,這位患者來之前是什麼情況您可知?”
陳大夫連忙說道:“具體不知,這人來時便說被魚刺卡住,我們使用了琥珀珠和鹿筋繩牽引都無用。”
施憶薇點點頭,這琥珀珠和鹿筋繩她師傅曾教授過。
琥珀珠是用繩子將珠子串起來,一頭放進喉嚨,一頭放在外麵,利用弓弦的拉力將魚刺牽引出來。
而鹿筋繩便是將鹿筋濡濕後搓成繩索狀,吞下後拉扯另一端,以勾出魚刺。
但若是不知這魚刺的所在部位,這兩種方式也難有成效。
還是得看看再說,施憶薇打定主意後便上前準備看看這個男子。
剛一靠近,那潑皮婦人便指著她的鼻子罵到:“哪裡來的小妖精,我家老爺都這樣了,你還要來勾引他是咋滴?”
剛踏進濟世堂大門的燕玄胤便聽到了這句話。
他抬頭朝聲音處看去,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中麵容清冷卻又帶著些嬌俏的女子。
他忍住心裡刹那間翻湧上來的歡喜,又想起方才聽到的話,戴著麵具的臉上升起一股寒意。
而聽到這話的葉洛靈,火氣騰的冒了上來,擼起袖子就準備上前跟那婦人好好理論理論。
剛踏了一步,就被安曉拉住手腕,一個回扯,她便用力撞進了安曉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