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舊事，她眸中浮現一絲懷念，這懷念令金顏姿麵白如紙，如墜冰窖。
可謝桉不會在乎金顏姿的感受，她自顧自講起自己和趙妍那段，沒人能夠考究出來的曾經。
“高二那年，我和母親去到趙妍的小鎮玩，那個時候正好是冬天，聽說那邊的溫泉很出名，我們就多留了幾日。”
“湊巧的是，那段時間好是冬日手套設計大賽的投票期，趙妍就和她的朋友們一起笑著在路邊拉票。”
“她笑的太好看了，就像是冬季裡的暖爐，讓人移不開視線，我很想和她交朋友，但那個時候的我太卑怯了，不敢上前。”
“等到離開的那天，我才鼓起勇氣在曾經遇過她的地方等待，可惜我再也沒見到她，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設計的手套，以及…”
謝桉盯著金顏姿驚怒的神情看，唇邊綻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她的朋友喚她阿妍。”
這句話輕飄飄的，落在金顏姿耳邊卻如同驚雷，她已信了全部，曾經與謝桉相處時，刻意忽略掉的細節也飛快地在眼前略過。
喜歡吃草莓，喜歡嫩粉色，喜歡做手工的人，全部都是趙妍，不是她金顏姿。
她喜歡的是藍莓，最喜歡的顏色是霧霾藍，最討厭的就是麻煩的事情。
然而謝桉故意忽略她的喜好，把趙妍的興趣與愛好強加在她身上，因為付出的對象一直都是謝桉，所以她偶爾會好奇，也隻會覺得那是她的心意，不能被辜負。
可現在，她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她的存在，竟然是那種人的替代品！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金顏姿恨得眼眶通紅，嘴唇也被她咬出了血，粘稠的恨意與病態的不甘糾纏，幾乎要將她撕裂成兩半。
“她叫我阿顏，也叫你阿妍，我和她先認識，你呢，不過就是個用來解悶的替代品罷了。”
“你就是將那個撿過來的手套保存的再好又能怎樣？本來就不是給你織的，自以為是的拿去，又認不清自己的地位，我真是覺得你好可憐。”
當初她對趙妍說的話，如今儘數烙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她幾乎要崩潰，隻能靠著掙紮來削弱心中激湧的痛苦。
原來，認不清地位的替代品一直都是她。
即便她沒有意外得知謝桉的身世，即便她沒有將那雙手套扔在地上，與趙妍相遇過的謝桉，遲早會將她拋棄。
難怪她會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因為她從始至終都沒把自己放在心裡，從來都是當個解悶的玩意兒消遣。
胃部突然抽搐，金顏姿眼淚越流越凶，她忍著反胃，更為激烈地掙紮，似乎要和謝桉不死不休。
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這麼對她！？
心中的怪物衝破牢籠，恨意將她籠罩，她幾乎要失去了所有理智，隻有一個念想愈發強烈。
她要將謝桉綁起來，她要日日夜夜都折磨她，讓她好好看清楚，這個站在她麵前，給予她所有苦和痛的人，到底是哪個阿顏！
情緒瀕臨極點的人，潛力是很大的，謝桉壓製她的動作明顯吃力了，一時不察，她竟被金顏姿直接推到了地上。
而金顏姿也因著作用力，向前傾倒，砸在她身上，更是讓謝桉疼得擰起眉毛，金顏姿麵露癲狂，趁著謝桉要支撐起身子時，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的出身就是錯誤，你的靠近也全部都是圈套，是你先對不起我的，你應該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贖罪，不然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