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一遍。”
時川拽著她頭發的手更用力了些，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赤紅的眼睛，語調帶著冷感，卻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你是要自己躺到實驗床上，還是…要我把你拖過去？”
謝桉顫抖著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用力，刺入那處被她咬得鮮血淋漓的傷口。
她的口腔裡還充斥著濃鬱的血腥氣，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時川的，將那股腥氣咽下，她才扯起唇角，嗓音乾涸，語氣卻格外陰鷙。
“你最好不要給我留任何機會逃出去，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像是對頑劣的孩子感到無奈般，時川輕歎了一聲。
“我雖然沒養過寵物，但最開始，我真的有在嘗試做個好主人。”
他不在意謝桉抓著自己的傷口，空閒的另一隻手，慢條斯理地去解自己的領帶，黑色的領帶被他抽出來。
“我真是不明白。”
“我救了奄奄一息的你，還將你從那肮臟混亂的環境中帶到安全的公寓裡，讓你將狼狽的自己清理乾淨，還為你準備那麼多衣服。”
時川目光平靜，黑色的領帶被他纏到謝桉嘴上，謝桉縮回拽著他的手，下意識去扒捂在自己嘴上的布料，時川看準時機，直接將她壓在身下。
“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為什麼偏偏還想著逃跑呢？”
雙手並用，總要比單手行動快多了，哪怕…他有隻手臂還受著重傷。
“認不清楚地位，對主人無理，像你這種頑劣的小怪物，是要被狠狠懲罰的。”
謝桉的嘴被他用領帶纏了好幾圈，時川勒得很緊，黑色的領帶在蒼白的臉上勒出痕跡，謝桉在他身下瘋狂掙紮，卻敵不過對方的桎梏。
時川的動作很粗暴，他似乎有意要給謝桉點教訓，每個動作都十分用力，手上的傷痕往外淌著血，密密麻麻的暗紅的血滴落在謝桉的臉上。
鼻息間縈繞著血液的味道，全身感官都集中在那溫熱的觸感上，謝桉回想起那甘甜的味道，冰涼的身體竟然有一瞬間的炙熱，灰白眼睛裡盛滿的憎惡緩緩褪去，變成了對食物的渴望。
她又覺得餓了。
喉嚨不自覺滾動，口腔分泌涎水，這一次的欲望比之前還要強烈，她的嘴巴被束縛住，根本喝不到落在臉上的血，熬得眼睛泛紅。
時川將領帶在謝桉腦袋後麵打了個死結，注意到謝桉眼神的變化，眉梢輕挑，他將自己受傷的手靠近謝桉了些。
溫熱的血落在領帶上，很快消失不見，謝桉呼吸急促了些，沒忍住伸出舌頭去舔那處的麵料。
誰知她剛將舌頭伸出，就被男人擱著領帶捏住了舌尖，含笑的聲音傳入耳朵。
“我還沒告訴過你吧？”
“嘗過血的喪屍，此後會對血液產生很強的依賴感，你可以理解為一種成癮性。”
“隻要聞到血液味道，就會感到饑餓難忍，所以出於生存本能和饑餓感作祟，他們就會瘋狂襲擊幸存的人類。”
“在他們眼中，人類就隻是充饑的食物，也是一味吃了就能緩解焦躁和痛苦的良藥。”
“生物都依靠著生存本能行動，尋找食物，解決生存危機永遠是最大的課題。”
“你的身體機能完全屬於喪屍，思維卻保持著人類的理智，我很好奇，在這種強烈的饑餓中，你會不會屈從於生物的生存本能。”
謝桉明顯不怎麼能聽得進去他的話，她的雙眸緊緊鎖在他流血的手腕上，灰白的雙眼此刻更顯得恍惚。
時川嘴角漾起淺淺的弧度，腔調散漫“你的驕傲會不會被饑餓感擊得粉碎。”
他鬆開了捏著謝桉舌頭的手，撫了撫她的泛紅的眼角。
“學不乖的話，就要一直餓肚子。”
似乎是也覺得這種懲罰對謝桉有些嚴厲，他忽然俯下身子，吻了吻謝桉的額頭。
“彆讓我失望。”
謝桉被時川的血液激得格外饑餓，滿腦子都是想吃掉他的想法。
時川不顧她的反抗，強硬地將她拖拽到實驗床上，用束縛帶捆綁住她的手腳，又折返回門口將那把掉落的手術刀撿起來。
謝桉在床上不斷掙紮，床腳摩擦地麵發出刺耳密集的噪音，時川將手術刀消好毒，便踱步到謝桉身邊，俯視著狼狽的她。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謝桉反抗得更為激烈，像是在宣泄著什麼，時川輕扶鏡框，目光平靜，彎下腰，用刀在她的咬痕處剜下一小塊肌肉組織。
他飼養的寵物，即便性格暫時惡劣些，也不該是殘缺不齊的。
所以餓著謝桉的這段時間，他打算研究一下讓謝桉脫落的肌肉組織重新長出來的辦法。
喪屍沒有痛覺，但受了傷也會流血，最低級的喪屍沒有人類思維，攻擊人類隻是為了獲取食物，蠢得要命，越高級的喪屍就越有智慧，因此對於各個避難所來說，就顯得格外難纏。
但不論是低級喪屍還是高級喪屍，被攻擊的傷口都是無法愈合的。
時川不打算讓謝桉裸露著慘白的骨頭，有主的怪物和沒人管的喪屍，總該區彆開來。
肌肉組織被他放置在研究器具上，時川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思索了一陣，還是先為自己包紮好。
大概是失血過多有些貧血，他冷峻的眉眼浮現一抹疲憊，他從藥櫃上拿出兩袋營養液喝了下去，又緩了一會兒，才轉過身投入到研究中。
他沉浸在研究的時候，謝桉總是不知疲倦地發出聲響，時川本來最厭煩實驗過程被人打擾，但想到謝桉此時正在承受的折磨，又設想到她被馴服後乖巧的樣子，便覺得這點聲音也不是多難忍了。
直到淩晨，他的實驗終於有了一絲進展，他才放下手中的工具，聽到身後沒了響聲，他才緩緩起身，踱步過去看了眼床上的謝桉。
謝桉瞳孔渙散，慘白的臉上斑駁著血液和汗水，黑發被打濕，黏在臉上，手腕和腳腕被束縛帶勒得青紫，有些部分還蹭破了皮，往外滲著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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