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桉之前或許會被這種話刺激，但現在，她心情很好，懶得跟時川這種瘋子計較。
水刃化為冰涼的水，在他的血肉裡流淌，又卷著血液洶湧而出，時川沒了力氣，抓著謝桉的手驟然鬆開，呼吸格外清淺。
謝桉可不打算讓時川就這麼輕易死掉，更不會讓他對她因愛生恨，變得更瘋，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時川這條本來就會咬人的狗呢？
必須要軟硬兼施。
她坐在地上，將時川的頭輕放在她的大腿上，輕吻他的額頭。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也不管時川聽不聽得到，她又去親他的耳朵，聲音格外輕柔，像是將他搞成這副血淋淋樣子的人不是她。
“我沒騙你，我愛你。”
時川瞳孔聚焦了一瞬，他說不出話，隻剩最後一口氣，卻用儘全力拽著謝桉的衣角，似乎想要儘力聽清她接下來的話。
“我愛你，可你卻不懂什麼叫愛，你的愛暴戾又可怕，將我折磨得遍體鱗傷，讓我有了陰影。”
“我對你的愛，因此被催化成了恨，卻又不純粹，愛恨交織最後將我變成了這副樣子。”
謝桉摸著他的臉，眸子低垂。
“是你把一切都搞糟的，時川，所以，你得贖罪。”
時川陰鷙不甘的視線忽然變得茫然，謝桉的話像是隔著一層塑料膜塞入耳朵，他忽然覺得很冷，又冷又疼，甚至沒有過多精力去聽謝桉的話了。
謝桉看出他快堅持不住了，忽然吻住他的嘴唇，帶著腥氣的吻，將時川的意識又拉扯回來了一些。
他聽到她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或許等我消了氣，你討得我開心了，我們還能在一起，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扯著她裙擺的手指猛得收緊了一下，隨後又緩緩放開，謝桉抬睫看向時川，他已經沒了氣息。
001出現在她身邊，盯著她瀲灩的紅唇看了一會兒。
【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不做到這種程度，怎麼把他釣上來？至少他還有張不錯的臉，打幾個啵不算虧。”
謝桉擦了擦嘴唇，眉梢微挑，眼睛裡有道不清的風情，她自己注意不到，001卻看得很清楚。
她之前不會說這種話的。
自從進入這個融合位麵，很多事情都變了，它不喜歡這種變化。
和謝桉相處那麼長時間，它知道她性格裡有危險的部分，那一部分長期掩蓋在最深處，並不怎麼顯露。
而現在，那一部分正在逐漸蘇醒，代替它熟悉的那個謝桉。
雖然都是謝桉，它卻莫名有些低落。
湛藍的眼睛望著謝桉看了許久，謝桉被自家統子看得有點不自在，眨巴眨巴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轉瞬間，就又恢複了它熟悉的性格。
【沒有。】
001落在她肩上，毛球靠在謝桉的脖頸處，看了眼時川的屍體，另外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