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夫,咋樣了,明明還好吧,他的根兒還好嗎,你一定要救救他呀,他還那麼小,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你一定要保住他的根啊……”
“您控製一下情緒,我們儘力了。”醫生摘下口罩,垂眸道。
“不行,不行,一定要接回去,原模原樣的接回去,我的明明還那麼年輕,大夫,你把它接回去!”
醫生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你這個庸醫,一定是你本事不夠,我好好的孫子,怎麼就不能恢複原樣了?”
老太太哭喊出聲,甚至還想撲過來打醫生,頭發花白的胖老太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無理取鬨中夾雜著悲愴與心酸。
“您冷靜一下,憑現在的醫療技術,想要達到您的要求是不太可能的,不僅是我,放眼全世界,怕是也沒辦法讓病人恢複原樣呀。”
這種態度的患者家屬他也不是第一回見了,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點生氣。
氣著氣著,他又麵露尷尬之色,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擦光禿禿的腦門上不存在的虛汗。
老二都剁成那樣了,再碎點都能媲美餃子餡了。
怕是隻有大羅神仙才能原模原樣地給他接回去,反正他們醫院是做不到,他自己也做不到,實在不行就另請高明吧。
想到這個病人被送來時的慘狀,醫生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
真狼滅啊,還是自己動的手。
敢於自宮的狠人就沒幾個,敢於這樣對待自己小兄弟的狼滅怕是全世界都找不出來第二個了。
醫生的態度這樣肯定,語氣堅決,現場頓時就哭嚎聲一片,不僅是老太太和高琴琴,就連男人們也不禁紅了眼眶。
這種事情,還是男人更能與男人共情啦。
不僅如此,等廖明恢複了神智,還有的鬨呢。
負霜解決了廖明之後便徑直去往周家。
周家的房子剛蓋好沒多久,周春生夫妻倆對閨女恨不得吸乾淨血肉,對新房卻是很舍得花錢,新嶄嶄的三層小樓使得他們賺足了外人羨慕的目光。
負霜沒有鑰匙,於是後退幾步,助跑著越過了院子的牆壁。
接著直接打開一樓的大門,偌大的客廳裡燈光明亮,隻有周天賜歪在沙發上打著遊戲,並無其他人。
帶著耳機玩得正酣的周天賜直到負霜走到麵前才發現。
他抽空抬起頭瞄了一眼,看見是負霜的臉,他便極快地低下頭繼續玩,然後不耐煩地脫口而出“滾蛋,彆煩我,我打遊戲呢,走開。”
負霜饒有興味地看著他,他渾然不覺。
直到幾分鐘之後,他才猛地回過神來,周負霜不是全身癱瘓了嗎?不是被他爹媽扔了嗎?
他昨天還聽爹媽念叨了一晚上,等拿到了賠償金就要把累贅三妹扔掉,那一百多萬要給他買房子,然後今天爹媽就喜滋滋地帶著一張銀行卡回來了。
這是見鬼了?
他鬆開手裡的遊戲機,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睜眼。
沒看錯,是他三姐,她就好好地站在自己麵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