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霜冷眼瞧著公孫既夏等人質問裴序,可裴序不知是心中不滿還是破罐子破摔,一直不太配合。
見此,負霜傳音給公孫既夏,讓她攻擊裴序,逼著他動手。
公孫既夏不明所以,但仍舊照做。
負霜站在萬劍宗眾位長老身後觀戰,麵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公孫既夏不是裴序對手,勉強過了一百來招便停下了,裴序忌憚在場眾人,也不好繼續動手。
而就在此時,終於有博學的長老認出了裴序的劍法。
那長老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直到再也無法給裴序找其他理由,這才失聲叫破。
“這,這是絕情劍法!”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眾人看看已經反目成仇,呈對峙之勢的夫妻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餘滿心的歎息。
為了修煉順利,為了得證大道,修士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是有可能的,總有些人在修煉之途上走了岔路,害了他人也害了自己。
公孫既夏怔怔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她在冰棺中有很長一段時間動彈不得,隻有思想能夠運轉。
當時,她做了很多假設,猜度著裴序的想法,妄圖找到對方的殺機,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可笑的理由。
她倏地仰天大笑,笑得滿臉是淚,俄而執劍自下而上一挑,劍氣破空而出,割下了她沾染著血跡的布裙一角。
“你我便如此袍,夫妻緣儘,此後便隻是仇人,我以太明宮少宮主公孫既夏的名義立下心魔誓言,與你之仇,不死不消,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所!”
晴空降下一道雷光,心魔誓成。
公孫第擔心地看著女兒,裴序垂著頭,神色不明。
明書痛心疾首,指著裴序責罵“裴序,你糊塗啊,無情道豈是那麼好走的?修真界從沒有過修無情道之人順利飛升的例子啊!”
負霜也對要求人殺妻棄子的無情道嗤之以鼻。
“從沒聽說過殺無辜之人便能得道的功法,再說了,殺妻棄子是為了斷情絕愛,裴序,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愛少宮主與那個孩兒嗎?既沒有愛,你來這一遭是什麼意思?自欺欺人?”
裴序被揭穿了修習絕情劍法,走無情道的秘密,受到了眾人的不理解的質問,但他並不認為這是錯的。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不過是想換條路試試,成或不成總要試過才知道,如我之輩不知凡幾,有什麼值得你們大驚小怪的?”
明書怒目圓睜,為裴序的執迷不悟而感到氣憤。
“那不是正途啊!我輩修真,當走煌煌大道,走正途行好事,那才是真正好走的路,而不是這樣的旁門左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便更激起了裴序心中的諸多不滿,裴序黑沉著臉,也似豁出去了一般,怨恨地看著在場眾人。
“什麼好走的路?我的路從來都不曾好走,我從來不過是從一條布滿荊棘的路上換到另一條布滿荊棘的路上而已,不夠出色,便隻能被所有人拋棄,不夠優秀,便隻能被人踩在腳底!”
萬劍宗的一位長老很是不忿,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斥責。
“人心不足蛇吞象!宗門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你師父對你那樣好,什麼都緊著你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難道還要摘天上的星星不成?”
裴序聽了這長老的話後滿臉不屑,接著又怨恨地掃視著全場,嫌惡之情溢於言表。
“你們要什麼有什麼,天生便有好資質,天生便有用不儘的法寶資源,資源好處多到能隨便給你們的徒弟、女兒,可我不是,我不爭不搶,便什麼都得不到,你們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地唾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