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殘忍虐殺了親生女兒,並在出獄後將其挫骨揚灰的惡人沒遭到什麼天打雷劈之類的報應。
她安穩地活到老,熬死了丈夫之後日子更好過了,在兒子兒媳的奉養下悠哉悠哉地活著。
空閒時間多到將之花在棋牌室裡也不心疼,在那煙霧繚繞的賭桌上瀟灑度日。
惡人愛重的兒子沒能成為頂尖的人才,卻也好好地長大成家了。
他做著一份保安的工作,掙不到大錢卻也勉強夠養家糊口,普普通通的日子普普通通地過。
重男輕女又家暴妻女的男人命短,中年時便走到了人生的終點。
但他活著的時候沒遭到什麼報應,當然也沒有再想起那個隻活了幾年的可憐女兒。
玄學界實力最強的天師夫婦殺了很多妖魔鬼怪,有作惡的妖魔鬼怪,也有無辜被殺的妖魔鬼怪。
他們也救了很多人,有好人,也有壞人。
但這些都不妨礙他們變得更強,也不妨礙他們變得德高望重、受人尊敬,更不妨礙他們擁有一個非常完美的結局。
意難平的人都被時間甩在身後了,他們的不平無人去聽,也無人在意,因為這些忿忿不平的人們什麼都改變不了。
當然,除了一個小小的厲鬼,她遇到了一個處事公平又講信用的好鳥,與之做了一個雙方都滿意的交易。
城市另一邊的湖邊彆墅裡,被派來圍剿鬼王的人們麵色嚴肅,正在有條不紊地講解著行動方案。
分工不同的人們行色匆匆,倒是顯出了幾分緊張慌亂的氣息。
廣闊的一樓客廳內,最中間的一圈人似乎有些分歧。
“咚——”有人在氣憤中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桌子。
“不行,憑什麼我們何家的第一小隊要從正麵進攻,而你們就可以搞什麼側麵包抄?
我們死了,攔不住鬼王的話,你以為你們就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衣襟上用銀色絲線繡了衛字祥雲紋樣的斯文男人眯了眯眼,危險地打量著憤而捶桌的男人。
打量了一會兒,他冷笑一聲,然後麵露不屑,刻薄的話語從上翹的唇裡吐出“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是打算靠你們攔住鬼王吧?”
殘忍的話語落地,各自為營的人們不約而同地靜默了一瞬。
頓了片刻,斯文男人身邊的少年緩緩開口,中斷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七叔說得沒錯,正麵牽製鬼王的人隻需要拖延時間,我們需要時間在其周圍布置陣法陷阱,我們會……
眾所周知,鬼怪殘忍弑殺,毫無人性,更何況是這種不知道手下有多少人命的鬼王,要想對付它,死傷是難以避免的,還希望各位能夠顧全大局,不要那麼斤斤計較。”
拍桌的男人自然知曉這個道理,但到底是針紮到自己身上才會覺得疼。
自家的小隊做炮灰,死的是自己家的人,削弱的是自己家族的實力,他當然不會覺得無所謂。
見男人仍然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語氣禮貌而客氣,可話裡話外的意思卻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