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劍一!
少爺的屋外堆滿了屍體,屋內管家親自打掃血跡。少爺靜靜坐在窗前,目空一切。他心裡所想的,“劍一,你來了嗎?”
劍一來了,不過在門外,不過在觀戰。
隨著夕陽西下,門外堆滿了屍體,門內早已破爛不堪,哪裡還有第一商賈府邸的模樣。
“遊隼鏢局”的人所剩無幾,那一半打醬油的都散了。
他們隻是拿錢辦事,並不是拿命辦事。
老爺子漠視一切,無情道“你們還要繼續麼?貌似你們的人沒得差不多了。”
獨眼鷹悶不吭聲,狠眼一閃,越過四大護法,暗器一撒,劍隨身動,誓要與陳老爺子同歸於儘,一劍封喉。
然而他忘了,他身邊一直有個人,或者是他從沒意識到。
百裡智囊意識到了,卻來不及阻止,他一直在觀察戰場,察覺出這人來曆不凡,猶如鬼魅一般貼身於陳老爺子,寸步不離,每每出手轉瞬即逝。
四大護法暗道不好,想要奮力補救,如果可以,他們希望能代替老爺承受所有暗器以及這一劍,然而連這也做不到。
做不到不僅僅是因為無法做到,獨眼鷹這一劍實在巧妙,誰也沒想到他突然對老爺發難,更是因為老爺子毫發無損,自然也替死不成。
幽靈也好,鬼魅也罷,終於看見他出手了。他很慢,慢到極致,慢到你可以看清他的動作,他的細節。就是這麼慢的動作,所有的暗器都七零八落失去了飛行的能力。
他用的是刀,他的刀並沒有大開大合的魂魄。有的隻是精致,剔透,巧妙。他把大刀用得跟小刀一樣,也許一把小刀在手中隨心所欲地耍玩你就已覺得神乎其技,那麼一把大刀在能這般那就是出神入化。
一把大刀能出神入化自然可不是僅僅打掉所有暗器,他的刀身修長,刀刃發光,富有彈性,最後一刀直逼獨眼鷹的一劍。
險之又險,刀貼著劍,這一劍已失去了準頭,離老爺子的咽喉近在咫尺又恍如遠在天邊。
起碼在獨眼鷹的獨眼裡難如登天,猶隔一道天塹,猶隔一道鴻溝。
“廢物!找死!”
四大護法敢怒不敢言,畢竟是他們的失誤,他們知道第一個詞說的是他們,第二個詞說的是獨眼鷹。
獨眼鷹卻是以為說的都是他,從來隻有他罵人,哪輪到狗賊來罵他。被惱怒衝昏頭腦的他失去判斷的能力,已無視他的刀。
“狗賊,敢罵我!”向來冷靜的他冷靜不了,自從瞎了一隻眼,他的心也瞎了一半,打法變得大開大合,以命搏命,以傷換傷。
此法換作彆人那就靠著應對瘋狗的方法,耗費他的心力,折磨他的心神,就有四兩撥千斤的奇效。可好巧不巧,被罵狗賊的刀客最不會應對這類,周旋對於他來說是侮辱,受傷對於他來說就是丟命,所以束手束腳的他與獨眼鷹拚了十幾回合。
這也是劍一對於這位刀客的實力有了更全麵的了解時候,不過二鷹看似占上風,刀客處處被壓製,實則二鷹每一劍都讓自己受傷,而刀客毫發無損,衣不沾血。
“不出意料之外的話,再來一劍,二鷹就會倒下。”劍一自顧自的分析,他很是自信他的判斷,因為二鷹的血流已到了他能撐的極限。
當真如此,隻見獨眼鷹視線模糊地刺出一劍,這一劍沒有任何殺傷力,連殺氣都弱了幾分,刀客也沒有客氣,直接一刀劈去,劍被劈飛了,人也倒下了。
出乎意料的是,人雖倒下了,他最後還發出一道暗器—毒蜂針,百發百中毒蜂針,在他最虛弱的時候發出,所有人都等著看笑話,然而現實是殘酷,沒有人笑得出來。
因為,這一針中了,還好中的是大腿,若是中了眉心,那便是死骨更肉的神醫也束手無措,必死無疑。
“不愧是百發百中毒蜂針,居然使我受傷,無法原諒,無法原諒!”刀客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狂吼大笑,內力一逼,瘀血一吐,針一飛,飛進獨眼鷹的另一隻眼。
至此,獨眼鷹不再瞎了一隻眼,瞎了兩隻,一個人沒了兩隻眼,那就是瞎子。獨眼鷹變成了瞎鷹,這無疑比殺了他還難受。
關鍵是他沒空難受,他暈了,暈的正是時候,怕是醒來就尋死覓活了吧。
“還有誰?還有誰要來送死!”刀客怒吼道。一聲喝退數十殘兵弱將,丟兵卸甲,爭先恐後,紛紛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