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劍一!
餘光點點頭,還在回味嘴裡的味道。
然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劍兄,你是從哪裡捉來的蝗蟲?這壓根不夠吃呀,都不夠我塞牙縫的,不用您動手,我自己去捉來吃。”
劍一哈哈大笑,“叫你吃的時候不吃,現在知道真香了。”
“你往前走一裡左右,那邊有一片草叢,雜草裡都是蝗蟲。你去捉吧,我在這裡替你看火。”
“好咧,我去去就來。”
不用多說,在蝗蟲安逸的生活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個人猶如饕餮,紅了眼,肆意捕捉蝗蟲的子孫後代,隨意破壞蝗蟲的綠色家園,囚禁向往自由飛翔的它們,炭烤剝奪它們的生命。
那天,所有的蝗蟲都記住了這個人!
還有誓死如歸的蝗蟲烈士,猶如飛蛾撲火,為了家園,不自量力地衝殺而亡。
很多年以後,蝗蟲們的後代把這一天列為哀悼日,所有蝗蟲為先烈默哀三分鐘,是他們保住了最後傳承的種子,此次蟲口滅絕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繁育出當初的繁華。
僥幸存活的蝗蟲們躲在劍一他們身後的草叢,聽著同伴們被執行火刑的聲音,死亡的味道,痛苦的抽搐,都讓它們既畏懼又憎恨。
餘光吃得喉嚨有點乾燥,一口水潤潤喉,瞬間活力煥發。而劍一飲上幾口酒,味蕾在酒精的刺激下將蝗蟲的味道再一次誘發,無與倫比得享受。
兩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開懷大吃,一點也沒顧忌在這禁地之地,更過分的是兩人就這麼靠在大樹下小憩。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隻怕要說上一句不知天地厚。
深林笛聲響起,宛若催眠曲,非但沒有吵醒他們兩人,反而讓他們睡得更安穩。
笛聲悠長,小蛇被笛聲所吸引,一條條小蛇扭動著小小的身軀,從樹上落下,在草堆爬行。
不可避免地爬行到了餘光和劍一的身上,可兩人宛若死人,小蛇鑽進他們的衣服,又從中爬了出來,繼續朝著笛聲的方向爬去。
小蛇的爬行讓劍一不可避免地感覺到癢,手一扒拉,把那條在脖子上纏繞的小蛇甩了出來。
眯著眼,想看看剛剛扒拉到什麼了?
這一看,頭皮發麻,眼下四處皆是小蛇。
密密麻麻,如同螞蟻;彎彎曲曲,如同蚯蚓。
密集的小蛇吐著小舌,劍一已被這陣勢嚇得不敢動,就連剛剛被扒拉的小蛇再次纏繞到他的脖子上也不敢動。
劍一僵硬地緩緩轉動脖子,生怕打掃到小蛇的纏繞。如果讓這條小蛇不滿,它會不會讓它的同伴群咬他。
一條小蛇不懼,一群小蛇不畏,可成千上萬條小蛇,漫山遍野的小蛇,那就隻能祈禱了。
劍一歪頭看見餘光睡得很安穩,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為什麼要醒來?”
隻見小蛇穿梭在餘光的衣服內,又穿梭出來,而餘光還打著微酣,愜意得很。哪像醒來的劍一,他深刻地感觸到冰涼的蠕動,癢癢的觸摸。
他忽然覺得餘光這樣也不錯,也許還會以為這是絲綢的觸感。
劍一正奇怪小蛇群齊出動,也不咬人,就知道不斷地爬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
笛聲又來了,這次劍一聽到了。
“這笛聲莫非就是吸引小蛇的東西?是何人在吹笛?”劍一暗忖道。
劍一不厚道地探出一隻手把餘光搖醒,“餘光,光兄,光兄,醒醒!”
餘光迷迷糊糊醒來,“怎麼身上黏黏的?”
他被劍一身上的蛇嚇到了,哆哆嗦嗦道“劍兄,你身上有好多蛇!”
劍一欣慰地點點頭,可算是有人陪他了。
“你身上也有!”
餘光低頭一看,可不是,地上密密麻麻,褲子,衣服,到處都有。
他被嚇得跳了起來,抖來抖去,把身上的小蛇全部抖掉。
劍一已經從驚慌失措到氣定神閒,他確認這些小蛇是被笛聲所吸引,也不咬人,就知道朝著笛聲的方向去。
於是他就把身上的小蛇彈開,對著餘光說道“光兄,這些小蛇是被笛聲吸引過來的,你聽。”
餘光留神一聽,笛聲悠揚而起,清柔與祥和相應,婉約與清亮並存。綺疊縈散,飄零流轉,魂牽夢繞。
餘光喃喃道“好美的笛聲,彆說是蛇被她吸引,就連我的心都被她勾去了。”
“劍一,我們過去瞧瞧是何人在吹笛。”
劍一點頭,餘光腳步如影,掠過交錯的樹木,向笛聲縱去,劍一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