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眼一看,賀威正回頭看著女人和大爺的方向。
“要做什麼?”
“不能有事吧。”
賀威的脾氣上來得快,消得也快。
“再等等吧,要是出什麼事我們還能幫一下。”
白計安向來脾氣波動不大,但是論起細心,那簡直就是一塊陳年朽木。
“你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賀威已經悄悄躲到涼亭的柱子後麵,向白計安勾勾手。
白計安不動。
賀威眼睛一瞪,用力快速地向他勾手,加重語氣,“快點。”
白計安心裡嫌棄,但也沒了其他辦法。這件事好不容易從大爺女兒的出現結束,要是真的再讓大爺看到他們在偷看他,恐怕就算沒病也會氣病。
女人撫著大爺的背,嘴裡一直勸著,兩人就這麼在原地站了幾分鐘。
“爸,還是去量一下吧,頭疼頭暈的確是血壓飆升的症狀。”
大爺擺擺手,語氣也柔和了很多,“爸沒事了,剛剛有些氣到了,現在好多了。”
“那我們也去看看啊,反正下午我休息。”
“你淨亂說,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今天電力局有晚會,所有人都參加!”
女人一笑,打趣道“行了,還不糊塗,啥都知道咧。”
大爺眉毛一橫,道“那你以為?我是退休了,不是與世隔絕了!”想起退休,他就更氣了,“現在什麼世道,警察還偷吃東西,要是我還在位,一定要找他們領導反映反映。”
“行了,多大點事,你也不嫌氣著。”
聽到這段,原本藏在石柱後麵的賀威是真的繃不住,他咂著嘴,“難怪問我要警號,弄了半天是退休的老領導,職業病唄。”
“行了你,不願意就回去,你彆忘了我們來這兒可不是吵架的。”
“行,回。”
白計安和賀威剛一轉身,就聽到女人的尖叫聲!
“爸!”
賀威剛要衝過去,瞬間被白計安拉回到石柱後麵。
“過來!”
賀威側身一望,女人的身後跑來一個拎著奢侈品禮袋和盒裝白酒的男人,看歲數和女人相近。
重點是,那聲“爸”的主人是這個男人。
大爺並沒有什麼大事,隻是身子不穩加上腳下踩空,差點摔倒,嚇了她女兒一跳,隨後就被女人拉住了。
大爺一見湊過來的男人,臉上的怒意更濃了,“你來做什麼?”
男人有些無辜,他抬了抬手上的禮袋和酒,道“我想和深深道歉,也和您道歉。”
大爺一把推開禮物,嗬斥著“滾回去!我們不需要你這種人送的東西!”
見男人還要往前湊,女人立即用手把人擋住“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你要是不同意離婚,那就等法院的消息吧。”
“深深,我知道錯了,你彆這樣!”
女人沒有回應,而是拉著她的父親往垃圾點對麵的單元樓裡走。
見她們心意已決,男人也不再墨跡,他追上去,將禮物塞進女人的手裡。“就算要離婚,至少這些你收著,除了化妝品,裡麵還有你最喜歡吃的鳳梨酥,不是很甜的那家,我排了好久的隊。”
女人停下腳步,眼神冰冷,“馮振陽,犯了錯被我發現知道怕了,早乾嘛去了?我再和你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彆再給我任何東西了,我不會收的。就算你像上次一樣讓女兒幫忙帶回來,我也不會吃一口。”
馮振陽盯著她,眼眶發紅,“哪怕是我親手做的?”
女人冷笑著,“你現在是在跟我裝深情嗎?還是再被我發現你出去嫖娼之後?是你瘋了還是我失憶了?你不尷尬嗎?”
“我不尷尬,我愛你。”
“滾。”
咣當一聲巨響,刺耳到仿佛整樓棟都被震得搖晃。
單元的鐵門被無情地關上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
直到馮振陽拎著東西消失後,白計安和賀威相視一眼,瞬間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兩人走到女人走進的單元門前,伸手一拉,大門是鎖著的。
白計安無奈地提醒,“需要密碼。”
賀威也沒想到會這麼尷尬,嘟囔道“有些老舊的居民樓不需要,一拉就開。”
白計安後退兩步,他向上望,賀威說的的確沒毛病,眼前的樓確實有些年頭,隻不過因為總體上隻有三層,住戶少,所以保持的很好。
賀威站在門的左側,這個位置不僅可以在門開的第一時間用手拉住,還可以保證無論門內的人出來的動作多大,都不會被他擋住。
“隻能等等了,看看一會兒會不會有外賣員或者住戶進出。”
兩人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可這扇門就是沒有動靜。
賀威眉毛一皺,“不行挨個試?總有一個幫忙開門的。”
“不行,你說的不能打草驚蛇。”
賀威轉身靠在牆上,忽然,兜裡傳出嗡嗡的震動聲。
他掏出手機一看,是斐辰發來的信息。
“計安!”賀威快步走下台階,把手機遞給白計安,“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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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裡說的正是成諾報告裡的,死者胃內容物的成分。
白計安道“這麼說,蛋糕盒子和款式的確是oonbea蛋糕店的,但是芒果又不是。”
“是,也就是說上麵的水果很有可能被凶手替換掉了。”
“賀威。”白計安沉聲,“你還記得剛剛那對夫妻說了什麼嗎?”
片刻,賀威睜大眼,說“他說哪怕他做的東西,她都不會收。”
“還有。”白計安眯起眼,複述著“就算你叫女兒帶回來,我也不會吃一口。”
“你懷疑蛋糕是做的,是剛剛那個男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