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具家人的事,賀威並不是很關心。
他戴好手套,蹲下身,盯著被撬過的卷簾門鎖,有些發愁。
這要是再撬開,之前的痕跡一定會被破壞。
可不撬開,他還真是急得要命。
隨後他起身,拉著白計安的胳膊往外走了幾步,試圖遠離讓他心焦氣躁的中心。
“這家店主和趙錢是什麼關係?”
“據孫琦和附近商鋪的鄰居講,這裡的店主年紀不大,是個單親媽媽,名叫劉敏輝。因為原來的丈夫酗酒,所以離婚的時候,孩子被判給了女方。她在這兒開店已經有幾年了,起初大家對她開這麼個店還有些意見,但看著她們娘倆相依為命,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她和趙錢,是合作關係。”
“合作?”賀威道“就是那種誰家來置辦殯葬用品,她順便幫趙錢拉生意。做成之後抽提成?”
“差不多。”
“那怎麼會這麼巧,拐到了具家這兒。”
世界會這麼小,白計安也沒想到。
他苦笑道“袁書芬老太的大兒子具文斌和兒媳孫琦就住在這個小區裡。孫琦和店主劉敏輝相識,所以在她這兒置辦了婆婆的殯葬用品,然後,劉敏輝就自然而然地把趙錢這個陰陽先生介紹給她。”
賀威點頭,他盯著緊閉的鐵門,沉聲道“看來紙棺案的真相隻有兩個了。凶手要麼就是劉敏輝,要麼,劉敏輝也已經遇到凶手,遭遇了不測。”
順著賀威的方向,白計安也看向鐵門,“我認為凶手不是劉敏輝。”
賀威側目,“為什麼這麼肯定?”
“還隻是推測。”白計安指著帶有被撬痕跡的門鎖,“相對於自導自演的可能性,我更傾向於凶手曾經在半夜試圖撬門偷偷跑進劉敏輝的家。”
“為什麼?”
“為了偷孩子。”
“孩子?”
“嗯,沒錯。”白計安道“孫琦說,劉敏輝有一個七歲的兒子。”
賀威忽地想起什麼,說道“童子尿?”
“嗯。畢竟在凶手眼中,驅魔辟邪不是小事,需要非常慎重。七歲的小男孩,更加保險。”
待陳澤洋他們趕到,將門鎖完美地卸下來收到肖敏的證物袋之後,賀威終於拉開了封閉已久的大門。
瞬間,一股難聞的腐臭味鑽進鼻腔。
賀威、白計安在前,韓陽隨後,陳澤洋門外維持秩序。
店裡不但幽暗陰森,還因為四周擺滿了殯葬用品,可供人行動的空地很少而十分擁擠。
“這也太擠了吧……”韓陽看著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紙人、紙牛、紙彆墅、紙豪車,忍不住上腳踢開,為之後的同事開路。
忽然,白計安一把拉住賀威的胳膊,低吼“小心!”
賀威穩住晃動的身子,默默地收回已經邁出去的腿,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