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開眼了。”
斐辰回來的時候,已過淩晨,商思文和韓陽早早就坐回辦公室,就等賀威的命令。
“怎麼樣了!”商思文站起身,著急地問。
斐辰滿心都是孫利峰的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倆。一見商思文,他首先一愣,而後,趕緊走上去,問道“傷怎麼樣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沒事,幸好衣服厚,擋了不少。”
斐辰看了一眼旁邊的韓陽,隻見韓陽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拗不過她。
“行了,你也彆著急了。事情有些複雜,總之,刺殺邱藝珍的人名叫孫利峰,大概率是華小天案和霍子超案的凶手。”
韓陽古怪地看著斐辰,問“既然是凶手,你的臉怎麼回事兒?”
斐辰摸了摸下巴,“我的臉怎麼了?”
“沒有一點開心呀!”韓陽道“這可是咱們三隊手裡唯一沒破的案子。孫利峰如果真的是凶手,那你不帶著我們普天同慶啊。”
“是啊。”商思文急壞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是不是有什麼差錯?”
斐辰將審訊室裡發生的事和他們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
韓陽靠在椅子上,手裡轉著簽字筆,“所以,凶手除了認罪之外,其他說的全部都是胡編亂造的。”
“沒錯。”斐辰叉腰“煩的就在這一點。他拿出了凶手就是他自己的證據,一旦成立,他的認罪也跟著成立。如果他確定死守真正的殺人動機,任誰那他都沒有辦法。”
商思文道“殺人罪都可以承認,唯獨動機不承認。他是在保護誰?”
斐辰搖頭“還不知道。”
韓陽放下筆,“不管保護的是誰,他都是被迫的,其實心裡一點也不願意。我甚至都懷疑,凶手和指使他的人已經談崩了。”
商思文讚同“是啊。凶手是最清楚案發時所有情況的人,如果他真的想保護背後的人,大可在事實的基礎上,編造一個更加天衣無縫的殺人動機,而不是跟賀隊胡言亂語,故意露出馬腳。”
“可是他又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把自己送到我們眼前。”
聞聲,眾人回頭,賀威靠在門框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怎麼樣了?”斐辰走來。
賀威歎了口氣,“把他的證物拿去送檢,就等結果了。”
韓陽站起身,“都有什麼啊?”
“凶器,類似軍用匕首和他身上穿的外套、手套。”賀威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回想起剛剛拿到的證物,忍不住苦笑一下。
商思文很少見到賀威擺出如此無奈的表情,問“賀隊,怎麼了?”
“你們知道這三件證物是從哪拿的嗎?”
“軍用匕首……”商思文道“難道就是他手裡握的那把?”
賀威點頭,“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韓陽轉著眼,忽然,他皺起眉,“衣服不會就是他外麵穿的那件吧。”
“手套呢?”
回憶中,無論是孫利峰偷襲邱藝珍的時候,還是他被陳澤洋、斐辰按在地上的時候,都沒有戴手套。
斐辰抿了抿嘴,“難道是在,外衣兜裡?”
“真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啊。”賀威長歎一口氣,隨即罵道“準備的真齊,就他媽差點把兩具屍體直接背來了!”
忽然,賀威感覺衣兜微震。他掏出手機,看到顯示屏上的語音電話,才想起譚傑曾找過他。
“怎麼了?之前在忙,沒抽出空。”
白計安低沉的聲音從聽筒裡響起。
“忙什麼?”
賀威沒想到是白計安,他愣了一下,拿開附在耳邊的手機,重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的確是譚傑沒有錯。
賀威的聲音立刻軟了幾分,“你怎麼會用譚傑的手機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