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敏有些懵。
她環視一圈,所有人的眼神都清明了許多,好像隻有她還沒轉過彎。
這怎麼突然就都明白了?
“誰呀?”
商思文答道“當然是司機孫誌翔了。隻有他每一次都負責把喝醉的崔宇建送回家。他不但有機會和崔宇建單獨相處,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複製他掛在腰上的鑰匙。”
“可是,你們不是說殺害魏軍和崔宇建的凶手是一個人嗎?”
“肖敏。”賀威開口“你有疑問?”
“我的疑問很簡單。”肖敏舉起手邊的文件晃了晃,說道“魏軍死亡的包房裡,唯一檢測出藥粉的碗勺上都沒有孫誌翔的指紋。那他是怎麼殺人的?”
“其實沒有指紋反而更奇怪。”
肖敏轉頭看向坐在對麵的商思文,問道“為什麼?”
商思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耳垂,說道“其實,我能發現這點,還要歸功於白先生留下的便利貼。”
“計安?”
“是。”
破解白計安留下的數字的意思後,賀威就轉身回到了辦公室,原本圍在她桌前的人也跟著散了。
負責看監控的人沒有發現線索。
即便沒人怪她,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而後,她重新按照白計安留下的數字,又反複地看了兩遍。
商思文道“便利貼上,白先生一共留下了三段時間。其中最後一段,也是最接近魏軍出事的一段。”
韓陽回憶道“你是說,坐在孫誌翔後側的李樺叫他去添碗勺的事。”
“對。監控上,徐佳美是用自己麵前的,沒人用過的碗勺給魏軍盛粥。但是,她自己的碗勺用來裝了什麼,還記得嗎?”
斐辰道“她裝了一碗白水用來吐酒。”
“對!那麼後來,為什麼肖敏姐會在魏軍出事的碗裡發現了粥、藥粉、白水、白酒、唾液和兩個人的dna呢?”
“因為魏軍不想喝第二碗粥,用過的碗被梁若琳放在了她和徐佳美的中間,而後被徐佳美當做垃圾桶,倒了被她吐過的液體。”
“沒錯!問題已經出來了。”
韓陽反複思考斐辰他們的對話,半晌,淡道“你是想說,徐佳美本來有兩套碗勺?”
“對!”
“這有什麼奇怪?有需要就多一套餐具,很正常啊。”
“不是這個意思。”斐辰看向商思文,“你是想說,徐佳美多的那套餐具,是李樺叫孫誌翔從後麵的碗櫃裡拿出來的。”
“是!就是這個意思!也就是說,魏軍用來喝粥的碗勺不止有徐佳美和被害人碰過,孫誌翔也碰過!”
“原來如此。”韓陽道“也就是說,魏軍的碗勺明明就是他拿過來的,但是卻沒留下指紋,證明他在取碗的時候,特意用手絹之類的東西墊住。那麼,他的作案嫌疑就更大了。”
陳澤洋轉頭看著賀威,說道“賀隊,我們現在就去報社,把人帶回來吧。”
“帶回來是肯定的,但是,商思文。”
賀威抬眼盯著她,臉色有些低沉。
商思文被他嚴肅的表情嚇得一愣,隨後垂下頭,根本就不敢他的眼睛。
“魏軍用過的碗勺從一開始就是最重要的物證,負責監控的你應該更早發現碗勺的來源。”
如果今天早上白計安沒有看監控呢?
破案是他們的工作,不是白計安的工作。
他可以是底牌,但是絕不能是他們的隨時隨地的依賴。
“其實,這件事我也有問題。”斐辰道“你們去報社的當天,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看的。”
賀威給了斐辰一個你更應該檢討的眼神,隨後對著陳澤洋和韓陽說“去報社,把孫誌翔和徐佳美都帶回來。”
中午,賀威剛從櫃子裡掏出一塊蟹黃味的鍋巴,想在長期抗戰之前墊墊肚子,結果剛撕開包裝袋,門就被陳澤洋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