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來做什麼?”
白計安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質問她,怒氣上湧。
“好可怕呀。”女人哼笑一聲,“看來,你還有救。”
“什麼意思?”
“你都不好奇嗎?”女人攤了攤手,“我說了你很厲害,你的秘密我什麼都沒查到。那麼,為什麼,我會知道你追到了賀威呢?”
女人盯著他,片刻,放棄道“想來已經退化的你也想不出是什麼原因。”
她從隨身的皮包裡拿出一塊圓形的補妝鏡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她抬手示意道“拿起鏡子照照,看看你現在的臉。安逸、幸福,像一隻被主人時刻摟在懷裡寵愛的貓。還哪有在國外的樣子?你不會開心太久,忘了你是誰?你本來在哪兒?你要做什麼?”
看著白計安逐漸蒼白的臉,女人像是達到目的一般。
“你問我來這兒做什麼?我隻是要來提醒你,忘乎所以隻會讓你不停地露出馬腳。到時候不但你,就連你日思夜想,拚了命也要保護的人都會被你害得死無全屍。”
白計安低頭看著交叉緊握的雙手,半晌,淡道“你還是像原來一樣,做什麼事都是這麼謙虛。”
女人頓時收起笑容,“你說什麼?”
白計安抬頭看著她,“你不是說查不到任何關於我們的信息嗎?那你是怎麼知道把我變成貓的主人是賀威,不是彆人呢?”
女人噗嗤一笑,“果然是小孩子,以為什麼事都可以騙過大人。是不是時間太久,你忘了我姓甚名誰了?”
他怎麼會忘。
就算眼前這個女人再會變裝、易容、再喜歡演戲,他也知道她是誰。
朱藝雯。
賀顏的朋友兼,情人。
“你從小就覬覦她弟弟的事,阿顏早就看出來了。”
說著,似乎是回憶到曾經,朱藝雯笑了。
“明明沉默寡言,不愛社交,一個隻會看書的書呆子竟然會時時刻刻地把書當掩體,像個小癡漢似的偷瞄賀威。這麼明顯,除了腦袋不走事的賀威,誰看不出來?”
說完,朱藝雯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女士香煙夾在指尖,連詢問都沒有,直接點燃。
抽了一口後,她把火機扔回包裡,毫不客氣地指著白計安陰沉的臉,說道“從賀顏和賀威的層麵來講,怎麼說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你不用一直頂著這張殺人的臉看著我吧。”
“一家人。”
白計安隻覺得腦仁生疼,他咬著牙,笑得渾身上下都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一家人。”
他反複叨咕著朱藝雯的話,心臟疼得滴血。
“怎麼?”朱藝雯隨意地靠在沙發上,“我說的有錯嗎?從輩份上論,你也應該叫我一句姐夫,我叫你一句弟媳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誰在上誰在下,總之,也不重要。”
朱藝雯輕慢的語氣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搭在白計安的心尖上反複宰割。